砰一声摔上车门,李济州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狂奔过去,他不敢喊,怕吓到上面的人,光是看着那道清瘦身形出现在那种匪夷所思的危险地带,就足以让他心惊肉跳。
也让他根本无暇分心去思考自己这股前所未有的害怕与紧张到底有多强烈。
白桦当明星最红那会儿,被经纪人以唱而优则演的说法忽悠着去拍了几部戏,古装的现代的≈lt;a href=&ot; tart=&ot;_bnk&ot;≈gt;民国的挨个轮过来,拍一部警匪电影时,为求逼真他坚决不用替身,这事等电影上映后蒋婕才得知,吓到当场晕厥。
剧组的动作指导因此传授了他许多技巧,没想到今时今刻派上了用场,大概就是所谓的技多不压身吧,抓着外墙排水管道从四楼的空调水泥平台安稳跳到三楼平台上时,白桦如是想。
他尽量不把视线聚焦到地面,避免由此带来的视觉落差和眩晕感让他失去对角度和距离的把控,甚至在一个潇洒的落地动作后,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还是,自己简直酷毙了。
骄兵必败好像一则逃不过的谶语,上一秒还沾沾自喜的白桦在三楼通往二楼平台时手心打滑,还好他反应迅速用腰力带着惯性稳稳立住落回平台,却不慎崴了脚,还未来得及呼痛,楼下破空而来一道声嘶力竭的:“小心!”
有那么一瞬间,李济州感觉自己心跳停止了,浑身被激出一层冷汗,他喊完,瞪大眼睛看着三楼水泥平台上的白桦扭身往下瞅,一阵夜风刮起,将那白衬衫吹得鼓荡起来,拢着单薄瘦削的身躯,牵连他的心脏又是一阵紧缩。
“你站好,别动!”
白桦抿了抿嘴,听话地缓缓蹲下身稳住重心,对下面的人说:“我脚崴了。”
天杀的……
李济州想爆粗,逼到嗓子眼的脏话又硬生生憋回去,简直要疯了。
好在这时候一群人跑过来,搬着消防梯以及充气垫,原来是司机临危不乱地去叫来了俱乐部经理。
“他脚崴了,梯子不管用。”不等经理跑近,李济州语速飞快道:“充气垫先铺上,一个不够,再多拿几个,你们在这儿看着他,三楼那个房间怎么走,带我过去。”
三楼洗手间门哐当打开,李济州一个箭步冲进去,扑到窗边探身往外看,右侧水泥平台上,白桦听声儿转过头,漂亮脸蛋上蹭了几道灰,可怜又可恨。
深呼吸一口气,李济州伸长手臂:“别怕,把手给我。”
“怎么会想不开去爬空调外机呢?多危险啊。”
白桦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捂着冰袋冷敷脚踝,面对经理的疑问,如实回答道:“不知道谁把四楼员工洗手间的门反锁了,我出不去。”
话说得足够明白,经理一听便知,硬着头皮看了眼旁边面沉如水的李济州,这事可大可小,白桦与这位主儿又关系暧昧,就看他想不想追究了。
“时间不早了。”李济州站起身,单手插兜侧过脸对经理道:“我得带他去医院,先告辞,至于是谁反锁了门,到处都是监控,应该不难调查。”
车子在凌晨空旷阒寂的大马路上疾驰,后座,李济州抱臂侧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白桦,开始秋后算账:“你挺能啊,飞檐走壁的,真当自己是蜘蛛侠?”
白桦实事求是道:“……我练过。”
李济州怒极反笑:“你他妈——”
白桦刷地扭脸看过来,尖削下巴上还留着一块未擦掉的灰,“别骂人。”
李济州再度深呼吸平复心情,伸手揩去那抹灰,然后扣住下巴不放,“不骂你,你能长记性?”
“也对。”白桦说:“那你骂吧,反正也骂不了多久了。”
“什么意思?”李济州莫名心下一窒,追着问:“你要走?”
白桦道:“不是我要走。”
后面的话没说完,意思却不言自明,是李济州不会跟他长久。
沿路掠过的霓虹浮光掠影,司机在前排安静开着车,俩人在后座隔空对视,各自沉默。
良久,李济州收回手坐正身体,淡淡道:“白桦,你如果想找个长期饭票,我可以满足你。”
弄个小情儿金屋藏娇长长久久地养着,他当然有这个实力,以前没这个先例,只是从未遇到过让他想抓住不放的人,可不久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像道闪电击中他的心脏,继而豁开一道口子,放深埋其中的情愫喷涌而出。
他承认自己放不下,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舍不得白桦的心情,就跟舍不得自己收藏那些的顶级名表是一个概念,但无论如何,都没到托付真心唯此一人的程度。
托付真心是什么滋味,李济州没试过,觉得那样很傻很荒谬,像某种遥不可及的童话故事,像他母亲方凝覆水难收又一无所获的爱情。
“……但也只能到此为止,再进一步的,我给不了,你也别再要了。”
“他对情人都这样。”
去医院挂急诊,值夜班的小护士揉开惺忪睡眼不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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