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其后不久回来,一组毫无收获,另一组称寻到了处供奉神明的庙宇,有个懂荆语的人送了她们两袋清水。
“供奉神明的庙宇?什么神?奉阴婆吗?”
前桥警惕地闻了闻水袋,没有异味,肉眼也看不出异常,可她不敢喝,只等第一组把井修好,带来水源。
待风沙微减,她们才从藏身处走出,此时已过黄昏,斥候探到的神庙正在镇口散发着暖融朦胧的烛火,好像等待她们一般。前桥本来就想打探奉阴婆事,索性率人进入,只见一名男子身着黑色长袍,正在神像前祭拜。
屋内不仅灯火充盈,甚至还有祭品,贫穷镇子上的物资似乎都积聚于此了,兴国人还真虔诚。
那祭拜的男子循声转过身来。前桥还在想开场白,她身旁的严珂和乐仪却一左一右将配刀抽了出来。
严珂的警戒写了满脸,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乐仪也肃着脸,将前桥挡在身后。唯独她是懵的,不知这两人为何突然发难,转头去看梁穹等人,发现他们亦是疑惑不解。
“如你们所见,我手无缚鸡之力,两位大人若要动粗,我是无法反抗的。”那男子幽幽开口,平伸双手做了个“两袖清风”之状,对前桥微笑道,“我来此是奉神明旨意拜见公主,并无恶意。”
“休要妖言惑众,你若无妖术在身,为何长得和留仙一模一样!”
乐仪一声怒喝,不光是前桥惊了,严珂也惊了,她道:“此人不像公主,明明与我女儿长得一样。”
三人愣在原地,而最懵的是前桥,她觉得对方谁都不像,分明就是一个陌生男子的脸。就在此时,陆阳说过的话涌进脑海,他说奉阴婆是一面镜子,可以照见心中的惦念……原来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和陆阳一样,可以以面相惑人的祭司。
他说奉神明旨意来此,看来不仅她在找奉阴婆,奉阴婆也在找她。前桥问那黑衣祭司道:“奉阴婆为何让你找我?”
“神说公主有心愿要达成,特派我来相助。”
前桥嗤笑道:“哦?不知你的神想让我献祭什么?”
“殿下误会了,献祭是为增加虔诚,可若虔诚足够多,就不需要做出什么牺牲,也可实现心中所想。当年的二皇子,不过祭出了您的数份书稿和信件,就获得了神明的青睐。”他顿在此处,看向前桥的手腕道,“……从神明处,获得那个护身符。”
他竟知道手环之事,使前桥的警惕更深一层,黑衣祭司接着道:“当年二皇子的祈神,就是由我主持的。”
如此就是有备而来了?可如今幻象能让所有女子中招,独独不会让她受到影响,前桥握紧手环道:“那你上前来,仔细看看这个护符,是否就是你说的那个。”黑衣祭司就笑:“我不敢上前。以手环的力量,足以使我灰飞烟灭,陆阳不就是前车之鉴吗。请公主不用琢磨如何杀掉我,我当真是怀抱善意来的。”
“既然如此,赵熙衡当时许了什么心愿?”
祭司道:“一愿公主安康,二愿与您白首不离。”
他以为前桥会感动,至少会触动,然而她无动于衷,又问道:“你既说此物是奉阴婆送的,为何它的力量会伤害祭司?”
黑衣祭司道:“很简单,您是荆国人,而荆国不属于神明的能力范围,若想保护公主安康,唯有借助真嫄之力……神明与真嫄的能力不属同源,彼此互斥,也就是说,神为实现二皇子的心愿,不惜送您一个对自己不利的护符,这难道不足见友善和诚意吗?”
前桥默默消化着对方的话,她判断不出多少真多少假,只是本能觉得不该相信赵熙衡他们绸缪已久,只为这样一个无害的目的。
“异端不一定心怀恶意,非我族类也并非要被铲除的异己。荆国数百年来放弃同奉教平等对话,实在是高傲之举,但抛开成见,二者可以共存,也可美美与共,不是吗?”黑衣祭司道,“至于滥用神力、不辨后果地为皇室鞍前马后的宵小之徒,如今已受惩罚。公主此举,能折掉陆阳八成的修为了。”
前桥想到卯卯的话,她说神明起初没有恶意,只是信奉者目的不同,难道对奉阴婆的一切歪曲注解,也是由于信徒的血腥和贪欲,而非信仰本身吗?
她刚一反思,乐仪就道:“你这妖孽!那些话若对你们的信徒去说,他们不至于白白献祭。我们公主并非信徒,为何多管闲事,特意来实现她的心愿?”
“因为我们的神明需要荆国上位者的理解,而公主恰好是误解最严重的那个。”他望着乐仪紧握不放的佩刀,微笑道,“郡主可以杀了我,若为正道灰飞烟灭,我也甘心,只愿能消除陆阳带来的恶性影响之万一。”
乐仪似乎忍无可忍,万分厌恶道:“你顶着我朋友的脸,对我说这种屁话,让我如何信你有善意!”她征询地看向前桥,前桥心领神会,偏过头去,任乐仪提刀上前。可那人当真不躲不闪,保持微笑迎上刀锋。
魏留仙的脸正淡定地微笑注视她的一举一动,乐仪的杀心到底还是迟疑了,一刀袭喉,黑衣祭司只颈部受了皮肉伤,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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