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这三字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她在太子这儿软禁的消息,仍旧没法传递出去,前桥无人接应,也只有等待一法了。
“对了赵允德,你对西梧的‘奉神’怎么看?”
“邪神。”太子几乎没犹豫,下意识就说出答案,“他们就是以杀戮和嗜血驱动的邪神,有我在,兴国不可能与西梧共谋。”
“那么陆阳这些祭司,信奉的神是兴国的奉阴婆吗?”
“当然。”太子似乎还不知本国教义被篡改之事,莫名其妙道,“这毋庸置疑。”
“那你知道我这个手环的来历吗?”
太子看着她举起的手腕,短暂沉默后答道:“是熙衡为你求来的。”
他果然也这样答,前桥又问:“这是‘献祭’吗?他用什么作为交换,才求来这个手环?”
“抱歉,我当时并不在场,的确不知。”
前桥疑惑道:“那你怎么就放心让我继续戴着它呢?”
太子道:“这是奉阴婆送你的礼物,也是熙衡的心意,我没必要夺走你的东西,更何况,我是抱着诚意同你相识的。”
——
2
前桥见识过太子多会说谎,自然无法相信他的回答,也受够了看他故作老实人的模样,便提出要去陆阳那走走。
“好歹他也是我的使奴,不知太子可否行个方便?”
太子虽然答应,却不放心她独自行动,不仅亲自同行,还叫了四五个人贴身服侍。陆阳的养伤处只与她相隔一院,前桥还没看清棣云别院的布局,就已经来到陆阳房门前了。
床上之人早已苏醒,疼痛让他难以抑制轻哼,他果然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睛转向门口,她们进来的方向。
这世界瞬息万变,陆阳竟是个毫无威胁之人了。前桥让太子出去等待,自己则坐到床尾,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
“这就是你说的‘永恒’吗?”前桥幽幽道,“即使身受重伤,也不会死去……‘永恒’到底是什么滋味?我怎么看着不轻松呢?”
陆阳声音沙哑道:“殿下的毒解了吗?”
“解了。”
“那就好,倒不枉奴相助及时。”
前桥嗤笑道:“相助及时?”
“否则呢?殿下以为这手环是谁给您戴回原处的?”
前桥一愣,她没想过还有这段曲折,自己醒来时两腕空空,太子也没讲过解毒的详细过程。她的确记得陆阳想强迫自己前,曾让人将手环解下,难道他见自己毒发,又帮她戴回去了?他有这等好心?
陆阳不是被她砸成这样的,而是由于手环的威力吗?
“奴不该救您,”陆阳盯着天顶,冷冷道,“或者说,奴该晚些救您,等他们笨手笨脚地冲进来帮忙就好,何必受这苦痛?但若您死了,奴可担不起责任。”
就算他为救自己变成这副样子,前桥也不感动,毕竟是这厮意图不轨,命人解下手环,只能算罪有应得。她问道:“你知道手环的功用?”
“奴若知道,又岂会落到这般田地?”陆阳冷哼道,“二殿下说,这是太子和他向奉阴婆求来的,却从未说过它会伤害到奴。”
前桥幽幽道:“既是奉阴婆送我的,看来是神明抛弃你了吧?”
“定是二殿下做了手脚!奉阴婆不会用法器伤害她忠诚的祭司。”
前桥看着他不语,或许太子将手环还给她,也是源自于此?他们并非信得过自己,只是信得过奉阴婆的神意,虽然这个神意把陆阳弄成了残废。
陆阳难掩愤怒,前桥却沉静得很:“你是何时准备来到荆国接近我的?”
“奴不想说。”
“你都变成这样了,还为他们两个保守秘密?不知太子登基后,有没有方法帮你接续断骨?”
陆阳闭上双眼道:“奴不信太子,难道信殿下吗?”
“至少我没有理由让你死掉,”前桥笑道,“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我觉得比死了更好。”
陆阳看向她,见那些话当真被她笑意盈盈地说出,不禁神色一怔,思绪仿佛回到初见公主那日,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了。
“二殿下回国一年后,”陆阳道,“太子知道他同您关系密切,就有心布这个局了。起初二殿下拒绝回荆国找您,说并无名利之心,只想孝顺思嫔而已。可没过一年,思嫔就过世了,太子那段时间帮过二殿下很多,随后二殿下便转了心意。”
“思嫔就是赵熙衡的母亲?”前桥见陆阳默认,又问:“她的死,和太子有关吗?”
“思嫔积郁成疾,与太子无关。”
“所以赵熙衡去吉江镇找我,是你们安排好的?”前桥又问,“那后来呢?后来我和他分别被赐婚,我断了念想,也是你们用尽方法,派你来荆国,让我深陷旧情、对他念念不忘?”
“是。见联姻无望,又听闻您有放弃之意,太子便将奴送至荆国。听说您广纳红郎,又寻觅了一些青楼男子,试探进入您府邸的难易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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