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局外人都心疼地快碎了,他知道了会怎样,我不敢想。
我头一次恨自己为什么不拼不争,我的母亲跳楼了,那些人渣也被我称之为父亲的男人送进了监狱折磨,我没什么可以恨的,作为一个私生子我向来接受自己的命运,我所求不过平庸过一生。可是我能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却接受不了他在我面前被活生生地糟践,权势啊,真的是好东西,如果我有,如果我有,我至少能保护他,而不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把眼泪咽进肚子里。
那群人不在意他,也不在意我,他们总是发泄完就各自离开了,不管在厕所,还是酒店,那群人的手脚从来都不干净,粗心极了,也可能他们本就期待着他发现,然后崩溃。我收拾着这片狼藉不放过一点不对劲,还仔细地给他上了药,然后盯着他发呆,他睡得不太安稳,紧紧皱着眉头,我轻轻用手抚平他的眉头,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亲了一下他的指尖。
这么多年来,我始终关注着他,每到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看一眼他的照片,我好想他,我在残酷的继承人拼杀中咬牙坚持,就是为了能再见他一面,将他护在我的羽翼之下。
我赢了,其他人要么死了,要么进了精神病院。我迫不及待地去见他,我抓住机会,伪装成被送到他那里的小鸭子,满怀欣喜地去看他,他的眼里没有光了,但他还是像当年一样,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就能吸引我所有的目光。
他不记得我,但他没有拒绝我的亲近,他看起来疲惫又沉默,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有我知道,他依然像当年一样,善良又温柔。
那个得到他所有偏爱的蠢货像捉奸一样怒气冲冲的赶来,又当着我的面,把他压在身下强奸,我已经不像当年一样无力,正当我拼着胳膊脱臼挣出这些人的压制,却看到他闪着水光的眼睛看着我,缓缓摇了摇头,我瞬间泄去了所有力道。
我知道,他只是不想更加难堪。
所以我没有动。
那个人渣应该是爱上他了。我从不怀疑,他那么好,没有人会不爱他。
他找人收拾我,我也正好要见他,拿出那份他试图掩藏的录像,提出公平竞争,他的杀机我看得出来,我也没有那么天真,协议不就是用来撕毁的么,正好我也在想着如何兵不血刃地解决掉他。
我很想他,我拿出来的录像,在当年并不算稀有,每个碰过他的男人或多或少都存着几份,我得势后,用尽手段从他们手里拿到原片,逼迫他们销毁各种备份文件,我本可以将所有原片付之一炬,但我没有,那些和他住在一起的日子,我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小心翼翼的问过他的选择,我说,“如果你知道你很爱的那个人他遭受了一些不堪的事情,你会告诉他真相,还是要一辈子瞒着他。”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你的心很好,可是纸包不住火啊。”我忍不住抽泣起来,说,“可是你不知道,那是多么过分的事,哥,你知道吗我妈就是被一群人强奸后跳楼的,我不敢赌。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他没立刻回答我,而是有些出神,似乎想起了什么,后面又回答我说,“我不知道别人,但我认为那不是受害者的错,你可以选择不告诉他,但他终有一天会知道,也许他比你想象的更加坚强。”
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知道了一切。
像是宣示主权一样,我在那个男人面前上了他,他发了疯般地挣扎,他以前不会这样,他只是一时糊涂,我把自己深深地埋在他体内,忽略掉心里的闷痛,漠然地想,他只是暂时被迷了眼,他最爱的还是我,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错。等我收拾了那个男人,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
他要离开我并不意外,我知道,他只是想冷静一下,并不是要真的离开我,但是豺狼在侧,虎视眈眈,我不能有丝毫放松,他当然只爱我,可难免外面乱花渐欲迷人眼,我不能让他离开,起码现在不能。现在不行,等我解决了那个男人,他想去哪里,什么时候去都行,我可以陪他一起,我记得他以前一直想去北极看企鹅看极光,如果我能和他一起去,他一定会很高兴。
可惜我不能用强硬的手段挽留我想离开的爱人,这是协议的内容之一,我当然不会在乎一份协议,我只是不想他知道我是个人渣的事实,接受不了他会用憎恨的眼神看着我。对他爱我的,他那么爱我,我知道我明白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给我们纯洁无瑕的感情蒙上阴影。
当然他如果非要离开,我是不介意用上那么一点小小的暴力手段,就当是我们之间的情趣。
那协议不过是缓兵之计,我并不当回事,当务之急是先留下他,防止那居心不良之人拐走他。可我拉住他的行李箱,却憋不出一句话来,我们之间,从来都是他哄我,我是他掌心的宝贝,他娇养的公主,要是之前看我这么委屈他早就来抱着我,如今他只是无奈地抬眼看我,平静的,仿佛以往温暖的带着爱意的他是只存在于曾经的幻像。这些日子他都对我很冷淡,可能是七年之痒,老夫老妻都要经历这个,没什么稀奇,我都知道,但还是忍不住难过,我在他平静无波的眼神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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