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对他毫不留情,刀刀见血,攻在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不过最终还是命大没死成。只是还没恢复过来,只能慢慢修养,但攻担心受,不愿在医院呆着,他坐着轮椅,回到家里一边看受,处理公务。
那天他有点急事,没有亲自看着受,只吩咐保镖照看好受。没曾想事情处理到一半就收到手下传来的急报,说受偷走了一个保镖的枪,对准了自己,他不顾疲惫虚弱的身体赶过去。
攻一进到房间,就看到受拿着枪对准自己,尽管他知道那是麻醉枪,他的心仍然因为恐惧紧张地跳个不停,他怕受伤到自己,直到受笑着把枪对准他,他才放松了下来。受扣动扳机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甚至那么一刻,他希望受拿的不是麻醉枪,杀了他吧,杀了他受就不会痛苦了,他给自己的弟弟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又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弟弟想要他死,他怎么能不引颈受戮。受每次痛苦发疯的时候,他就去刑房受刑,手下不敢动,他就自己来,结束后用盐水冲掉身上的血腥味,包扎伤口,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去照顾受,次次如此,所以拿着刀的受才能轻易地制住他,虽然也有他自己想死的原因。当然他不会主动去寻死,他的弟弟还需要他的照顾,尽管他的弟弟可能更宁愿他去死。
受的朋友带着他逃跑那次,本该万无一失的。攻突然回来,是因为从碰过受的人那里听了一耳朵受的美妙滋味,那些下流无比的话,让攻想起了受刚成年爬到他床上的那次,那也是他的法地吻了上来,我有些动怒,掐着他的脸抬起来,才发现他流了眼泪,他最忍受不了出轨,他妈就是因为他爸出轨才跳楼的,他那么爱我,都能毫不留情地给我一巴掌。我那时气归气,真是还没腻味他,而且我对情人一向宽容,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我让步了,尽量不在他面前做一些出格的事。
他的大度令我不安,我把他按在身下艹了几遍发热的头脑才冷静下来。毕竟这么多年,我干的混账事也不一件两件了,他不敢也是正常的,这不怪他,我继续努力他总会明白的。
在他问我那些人怎么处理的时候,我下意识回他说,“随你,你想怎么处理都行。”最好全赶走了,我在心里默默地想。但他把那些人都留下来了。
那天看到那个人姿态亲昵地抱着他的时候,我像抓到妻子出轨的丈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但我仍然想听他的解释,但他挣开了我的手,着急地去关心那个被我甩到地上的奸夫。我怔怔的看着他们,像是看到了我无法理解的事物,这不对,他明明那么爱我,又怎么会这么对我。
受要离开了,尽管这时的他仍对攻抱有眷恋,眷恋少年时明媚的日光,眷恋每一个带着温度的怀抱,眷恋在爱情里撞得头破血流仍然苦苦坚持的自己,但他离开的心没有一次像这般坚定。
真正的离开是默不作声的。
攻不会在意他这样的人的来去,其实这些天受已经简单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在这里待了这些年,属于他的东西甚至塞不满一个小小的行李箱,他在房间整理东西,意外从床下翻出了他曾打算送给攻的对戒,当年他趁攻熟睡偷偷量了对方的指围,花光了攒下来的所有钱定制了对戒,内圈刻着他和攻的名字缩写,这是年少的他所能想到的最佳浪漫。受摩挲着戒圈笑了一下,然后毫不留恋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离开那天,攻像一头喘着粗气的牛一样愤怒地出现在别墅的门口,问他:“去哪”。受没有回答,他无意与攻起争执多增是非,但答案不言而喻。
受越过攻向门口走,却被攻一把拽住行李,受拉了拉见拉不动,只好回头看他,但攻红着眼睛没有说话,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是不是他,你要跟他走?”什么是他,受莫名其妙,但攻实在执拗说不通道理,他只好好声好气和攻说只是自己想离开了,他之前喜欢他,现在没有那么喜欢了,所以想离开了。但攻不仅没有放开,抓着行李的手反而越来越紧,紧到受都可以听到行李箱把手不堪重负的咔哒声。
这算什么,受只觉得好笑,但他不觉得攻是爱他,可能只是这么多年舍不得他,毕竟就算养一条狗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他也舍不得攻,但没有办法,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他的爱情在这么多年的磋磨里消耗殆尽,他毫不回头毫不留恋,因为他还想体面的离开,不想年少的爱情走向相看两厌的结局。
攻被他的冷漠刺激,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那张脸称一句梨花带雨也不为过,别说普通为美色所迷的人了,就算在冷酷的人也舍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受从来都是哄着他捧着他,还没来没有对他这么冷漠过,这让刚受了刺激的攻根本控制不住情绪。
受虽然有一点心软,但只要一想到攻顶着这张美人面对他做的一切,他又说不出攻想听的话来,只是这么多年里,受见惯了攻各种冷漠或残暴的神情,甚至轻飘飘地残忍的样子,如今这副小女儿情态倒是少见,实在有些不像他。
【别说了,可能显得有点ooc,攻没有之前那么狂霸酷炫拽了,大家不要误会,其实这几天他被教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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