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就在云层的下面,两个身影正稳稳得背贴崖壁,站在从壁上生长出来的树干上。听得上面传来渐远的脚步声,楚轻狂终于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到一旁的男子。“六皇子,你不是走了吗?”方才在危急时刻甩藤蔓救楚轻狂的正是方才发气出走的北冥乐。北冥乐脸色冷冷的没有变化,之前他是真的打算走了,可是在离开的路上无意听到了树梢上传来的声音,心中有些放心不下,随即回来查看,谁知真的发现了那些没有离开的黑衣杀手。因此他一路跟随他们到了此处,只是北冥乐却不想朝深处思考下去,他并不想知道自己放心不下的主要原因,也不想知道这原因和自己身边的女子有关。就当自己今日脑袋晕了,做了见错事。当然,他心中的这些想法自然没有告诉楚轻狂,北冥乐只是哼了一声。“碰巧路过。”路过?楚轻狂撇撇嘴,这个男人还真是太大男子主义了,救她难道这么无法启齿吗?她又不是说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这些个屁话。心中刚刚对北冥乐生出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楚轻狂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的悬崖低端。简直是一望无边,看不到底。就在楚轻狂打算上崖顶时,她的腹部忽地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刺痛!女子脸色瞬间一白,捂着腹部靠着崖壁蹲下。北冥乐皱眉,以为楚轻狂这又是如以前那样在自己耍什么把戏,起初并没有关心,只道。“别装了,装得再像我也不会扶你的。”楚轻狂咬唇摇头,声音都瞬间变得发颤,“孩子……我的孩子……”北冥乐一见情形不对,楚轻狂的模样似乎并不是假装,他正想上前,可是一想到这女人肚子里的那别人的孩子,刚刚迈出的脚又瞬间收回。而楚轻狂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她甚至能感觉到腹部中小生命的消逝……悬崖边上长出来的树干哪里承受的住楚轻狂蹲下身整个人的重量。只听身下树干传来嘎脆的一声响!站在一旁的北冥乐脸色瞬间一变,伸手就想拉住楚轻狂!可是手中却是一空!他只见到一个快速跌落下悬崖的身影!北冥乐看着身下那个瞬间变成的一个小点,双手握拳,咬牙切齿道!“楚轻狂——!”随即往下一跃!耳边风声如许,身体瞬间失重的楚轻狂只觉得腹中的疼痛传遍全身,烈风如刀割着她的身体,楚轻狂不得已睁开眼,看到了上面那个跟随她一同落下的人影……女子的脑中记忆蓦地就回到了穿越当天飞机爆炸的那一刻。她,难道要回去了吗?不!存在她身体里深处的灵魂在呐喊,她不要!不要回到那个让她孤独的世界!楚轻狂双眸瞬间睁大!
只是下一刻,扑通一声落水声,水花溅起数米高!瞬间迷了跟随而来的北冥乐的眼!紧接着就是落水后的窒息感,楚轻狂头脑越来越沉,到了她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只说了一句。“哎哟卧槽,老子不会游泳啊!”——黄粱一梦绕魂间,这一昏迷,连楚轻狂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又是何时醒的。耳边泉水叮咚,还夹杂了草春的虫鸣。楚轻狂此时十分想睁开眼,想看看自己到底身处何处,只是身体得罪无力感却使得她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直到她第一次睁眼,是因为鼻尖萦绕的药味,可是眼前一片朦胧,只看到自己身前立了一抹紫影,可惜在她想睁大眼细看时,却再一次闭上了眼。虽然闭上了眼,可是楚轻狂却注意着身边的一切。药味猛然加大,勺子触碰,她的唇边忽地一凉,这浓浓药草味使得她眉头一皱,潜意识的抿紧了嘴。虽然她常年与医药打交道,可是对于这些药味她却是十分不喜。耳边传来一人的叹息,那人再次喂她,可是楚轻狂却依旧紧闭嘴,不留一丝空隙。那人似乎生气了,重重的把药碗一掷,清脆一声响!瞬间惊醒了楚轻狂。她一把坐起身,拂了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住地喘息着。待自己心绪稍微平静了下来,她才环视了四周,这是一个农家才有的竹屋,空气中隐隐约约夹杂了许多药草香,可是屋子内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人。难道方才的一切都是她的梦吗?而屋中的木桌上那装着黑乎乎汤药的碗却告诉着她,这一切都是无比的真实。那人是谁?她现在又在哪里?北冥乐呢?蓦地,楚轻狂的记忆回到了在崖壁树干上的那一刻。孩子!她的孩子!楚轻狂立即摸上了自己的脉门,再感觉到那一缕似有若无的跳动,她的心,终于安稳下来。只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她失踪了这么久,将军府会不会已经闹到了天?吱呀一声,门扉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女子,手中还端着一个盛满米粥的碗,看着楚轻狂醒了,眼睛顿时一亮!快速走到床边,将粥碗递给楚轻狂,手对着自己的嘴,支支吾吾的比划不停。楚轻狂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眼那粥碗,蓦地明白了,原来这姑娘是个哑巴,她接过碗道。“谢谢姑娘。”那素衣姑娘弯起眉眼一笑,伸出大拇指向楚轻狂一点,这次楚轻狂看明白了,她这是对自己说不用谢呢。楚轻狂对她回以一笑,抿了口粥,米粥入口即化,还带了点微微的甜,让她此时杂乱的心绪安静了不少。“姑娘……”楚轻狂话还卡在喉间,就见那素衣姑娘赶紧摆了摆了,指了指窗外正冒着绿芽的柳树,然又指了指自己。楚轻狂一笑,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你叫,‘柳’?”素衣姑娘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然后又指了指楚轻狂手中拿着的碗,弄得楚轻狂一时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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