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姑娘是白嫩可爱,他那么大一坨也好意思?
胤禟撇撇嘴,额娘真是小气,等到回府,他就一直抱着星星,哼!
待到小夫妻二人离开,宜妃的脸上笑容褪去,眼中的冷意浮现,那是一种京城特有的春日阳光明媚之下的冷,不易察觉却如影随形,眼神中深含的倦怠,是没有显露于人前的情绪。
李星晚确实足够敏感,察觉出了她的情绪,宜妃的情绪并不是空穴来风,从遇到袭击开始便已经在心里的角落里生根发芽。
宫里都传宜妃是个厉害性子,她也确实是个不饶人的,从不肯叫人欺负,半点委屈不愿意吃。
即使是皇上,有时候气上头来,也从来不找她发作。她走的也不是那种温柔贴心的解语花的路子,干脆就放大自己的心思,倒让皇上喜欢她直爽。
可宜妃能得宠多年,生下三个儿子,两个都长大成人,她这般的本事又怎么真的会是毫无心机的人?
宜妃脑子好用的很,自然看得明白那些小九九,在回京的时候皇上下的命令,无非是保护好太子,其余女眷必要时刻可以抛弃。
她的亲阿玛三官保,也那般坚定的听从皇上的命令,将护卫太子当成自己的第一职责。
忠君爱国真是好了不得啊!宜妃的心怎么可能不寒?
她恨不了太子,太子下令让侍卫们率先护送走女眷,不愿女眷们为他而牺牲。
她也恨不了父亲,三官保忠心耿耿,听从命令又有何错?即使要她说,她也要诚实的说太子比一个宜妃重要的多!
可她心中就是不平,皇上怎么能如此冷酷的就弃了她?甚至在木兰之时,只是吩咐她装病,半点没有与她提过回京途中可能有危险。
这么多年的宠爱,究竟是真是假,连她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康熙二十九年,宜妃得了病症,晚上听见声音便难以安寝,整个人憔悴不安,皇上便吩咐京城内,夜晚一律不许打更,命御医精心疗养,三月后她才恢复。
如今想来那点荣宠,像是梦境一样,连她都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幻想?
她问了嬷嬷几句,得了证人,才确定那也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便明白了,皇上只是皇上,她也只是宠妃,宠妃,宠妃只用宠,与爱无关。
从早期盛宠的荣妃,再到后来的她和德妃,甚至到现在的和嫔瓜尔加氏和庶妃王氏,不过都是一样的玩意儿罢了。
她抬眼看着红墙绿瓦,院中的鲜花鲜艳又明媚,可她倒映鲜花的眼眸中深藏的是厌恶和倦怠。
嬷嬷屏住呼吸,看着宜妃寂寥的背影,酸涩难耐,她连忙上前,递给宜妃一个东西。
“主子,您瞧,这许是刚才九福晋落下的。”
嬷嬷手里捧着一个小木雕,是小狗的形状,关节处都能活动,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这确实是李星晚进宫时拿着的,一个能够走路的小木雕狗狗。
宜妃勾起嘴角,染着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小狗,心里无奈道,星晚还是个小孩性子,连进宫请安袖子里都要带着个小玩具。
她若无其事的眨眨眼睛,收敛情绪,抬眼看向四四方方的天空。
好歹老天不薄待她,让她能有两个孝顺儿子,还有一个真心待她的儿媳妇。
宜妃深吸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吩咐道:“叫厨房今日多做两道菜,去乾清宫请皇上来翊坤宫用饭。”
重整气势的宜妃又变成了那个翊坤宫战神,斗志昂扬。
嬷嬷笑逐颜开,“是!主子。”
傍晚,康熙来到翊坤宫,笑的很是欢快,精神面貌极好。
也是,因为儿子本领出众,现在的大清在他手上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广阔国土,一整天都在被朝臣拍马屁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宜妃上前几步又是关切又是埋怨,“皇上怎得穿这样的薄衣裳就来了,虽然天渐渐暖了起来,但是一早一晚还有些凉意,可不能大意了。”
“你啊,就是太操心了!朕可一点不感觉冷。”
康熙张开双臂任由宜妃给他整理好衣裳,又亲自拿了帕子给他擦手。
他有些惊奇道:“今儿个这么体贴?”
宜妃干脆利索道,“这不是有求于皇上嘛。”
康熙笑着转身,“有什么要求朕的啊?”
宜妃低下头,专注的给他擦手,“臣妾今日才听说老九那不省事的竟然给臣妾讨赏,您可千万不要答应他。”
康熙若有所思,端起宜妃的脸,问道:“这是为何啊?朕本就打算给你赏赐,可不是因为老九求的。”
宜妃露出一丝恼怒,一扭头刚好挣脱了康熙放在她脸上的手。
她埋怨道:“皇上还说呢!臣妾可是后妃,后妃从来都是以贤良淑德和绵延子嗣得赏,哪有因为……因为伤人得赏的。到时候起居录上记一笔,臣妾还要不要面子了。”
康熙原还以为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宜妃竟是抹不开面子,瞬间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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