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淡淡一笑,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中满是自得,笑道:“老爷不必担心,虽然我娘家称是盐商,但是盐的生意也不过是每年收益的五成,剩下的庄子铺子的收益足够养活几个书院的了。”
没说出口的话还有,白家只有她父女二人,她又已经出嫁,即使拿白家全部家底去供应书院,白老爷也是不在意这点花销的。
说来李煦为了能够顺利接手现在这个官位,娶了白瑛这个商家女,表面上看是白瑛运气好嫁入官宦人家,可是实际上呢,不少聪明人心里都清楚,李煦这门亲结的可是半点都不亏。
李家是正白旗的包衣,包衣也是旗人,后世所谓的满汉不通婚的说法可是大错特错,实际上有明确说法的是旗民不通婚,在旗的旗人与汉民不通婚。
但是这个说法也是有着许多例外的,比如实际上还是有不少旗人家庭娶的是汉人官员之女。
因为旗人男子娶汉人女子,汉人女子便可入旗,而旗人女子嫁给非旗人的男子,则会除旗籍。
这八旗的旗籍可比铁饭碗还厉害的多,生老病死、婚丧嫁娶都有人管,每年还有银子发,若是稍微上进些,谋划个前途可比普通人考科举容易多了。
毕竟旗人能保证自己家代代都是旗人,即使没有儿子也能在佐领的主持下过继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而读书科举这件事可就太看运气了,谁家的祖坟也不可能一直冒青烟啊。
而白瑛这个甚至算不上汉人官员女儿的商女,即使父亲曾经有秀才的功名,如今又是赫赫有名的大盐商,表面看来白瑛就是高攀了李煦。
但是在有心人眼中,李煦这门亲结的可是太精明了,无他,白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
白老爷年轻的时候可是文采风流的学子,年仅十七岁便中了秀才,这般的青年才俊,却因为有心人嫉妒,故意设局陷害,导致白老爷双手被毁,再也难以写出那一笔清俊潇洒的好字。
不过白老爷本人并没有困顿于自身无法科举,努力找寻其他谋生之路,却不想曾经万分推崇他的宗族,在他前途不再之后选择了落井下石,白老爷是由寡母养大的,在和宗族的冲突中,母亲被气死了。
白老爷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如今不能再考科举,唯一的亲人又去世了,不少人对他议论纷纷,于是他便离开了江南。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那些年都做了什么,反正等到他再回到苏州的时候,就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大商人了,又趁着朝廷发放盐引的东风,一举成为了盐商中的领头羊。
到了这里,白家还仅是富,同样富裕的人家江南可不少,能被李家看中结亲,白家自然是不仅于此。
白老爷年仅五十仅有一女,家中的小妾也是不少,可是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外人都猜测是他在外打拼那些年伤了身子,才只有一个女儿。
他倒也坦荡,利索的承认了,而且还坦言,这辈子就这一个女儿了,惟愿她过的好,自此善举无数。
还感念自己年少读书时光,创立的免费的书院给学子,而且只要是有些才学的读书人,只有通过了书院的考试都可以领一笔银子来供自己科举。
江南的特产是什么,有人说是那香气扑鼻的白茶,有人说是鼓楼街的甜勃勃,但是最有名的特产就是状元啊!
白老爷一举在读书人中获得美誉,获得帮助的读书人足足有几千之数,其中有数百位考中举人,这其中又有十几人名列二甲。
这一年一年下来,白家在江南地区的财富声望都是与日俱增。且白老爷只有一个独女白瑛,这可不就是合家的财产都便宜了李煦这个女婿了嘛。
说的难听些,李煦若不是旗人出身,父亲又是两朝臣子,他娶了白瑛都要被诟病是想吃绝户。
如今李煦坐在苏州织造的位子上,手里还抓着盐政和关税,三年经营下来,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白老爷对这个女婿的帮助已经有限了,便想着不再做盐商,做盐商太扎眼了,反正以他多年经营的声望以及手里的东西,李煦这个女婿也不敢过河拆桥。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这个仅有一女后继无人又有钱有望的老头,一般人谁敢惹啊。
李煦将怀里的小女儿放在榻上,瞧着她趴在软缎上努力仰头,小脑袋抬的高高的,像一只摇晃的小船,可可爱爱,他嘴角泛出笑意。
这才抬头回了话“岳父这时候退下也好,毕竟年纪大了,如今安养着不再操劳也是好事一桩。”
白瑛:“老爷说的是,我爹也说明年要将家里重新修缮,在小芙蕖山修一处园子住在哪养身体,已经请好了大师画图,风水好了,人身体自然就能养好许多。”
李煦点点头,“岳父若要修园子,在小芙蕖山那里的话……”。
他想了一下,“我在小芙蕖山那里还有片地,叫人去看看跟岳父定下的地方连着吗,若是恰好连着,便一并拿了地契过去,权当是咱们孝顺岳父。若是不连着,便将中间连着的地跟我那块地换一换,也好叫岳父的园子修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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