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要听妈妈的话,乖乖吃药,知道了吗?”
荧还没踏进不卜庐的大门,就听到了白术和旁人对话的声音,他的嗓音一如既往温温柔柔的,如同一阵醉人的春风,轻轻拂过她的耳畔。
她站在门外稍稍探首朝里望去,只见白术端坐在柜台旁的小桌后,正在为一名孩童看诊。
孩子还有些依依不舍,被母亲拉着怎么也不肯走,他委屈巴巴地看着白术:“白术哥哥,我不想好那么快,你开少一点药好不好?”
孩子的母亲哭笑不得:“哪有人不盼着自己病早点好的?”
白术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孩子提出的问题,而后他摇了摇头:“这可不行,病久了把身体拖坏了怎么办,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吃药吗?”
“只有我生病的时候,妈妈才不出海捕鱼,”他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爸爸最后一次出海的那天,我忘了和他说再见,然后…爸爸就再也没回来了,我不想把妈妈也弄丢了。”
“你这孩子……”孩子的母亲一下子红了眼眶,搂住了他,“不出海…哪来的……”
荧无意继续窥探他人的隐私,拉着派蒙稍稍退到了不卜庐外的护栏处等候。
等到这对母子再出来,二人皆是一副感激的样子,其中母亲还再三对白术鞠躬。
“白术哥哥,我长大以后,也要成为像你一样厉害的大夫!”
孩子拽着母亲的衣角,一脸的憧憬。
白术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在外面站这么久,也不怕着凉。”
送走病人后,白术站在不卜庐门口的石阶上,回身看向护栏前的荧。
他光是伫立在那里,不用任何动作,都能让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
“白术哥哥…”荧下意识开口跟着喊道,话一出口才感觉哪里不对,连忙羞臊得闭了嘴。
“呵呵,这位「小朋友」,今日也是来看诊的么?”白术听后,笑得意味深长,他不疾不徐调侃道,“还是说,你是来采下面池塘里的莲蓬的?玉京台的霓裳花也开了,可以顺道摘上一点。”
“…你都看到了?”她更窘迫了,没想到自己迫害璃月港绿化带的事情竟是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进屋吧,屋里暖和,”白术拉了拉肩头披着的外袍,见荧还在原地扭捏踟蹰,他只好又体贴地补了句,“放心,只有我看到,不会向千岩军举报你的。”
“白术,刚才你和那对母子说了什么呀?他们出来的时候还一直在跟你道谢。”派蒙当时被荧拉到一边,没听到他们后半段话,有些好奇。
“也没什么,就是介绍了一份稳定安全的工作给她,熟人那刚好缺人,我顺便牵桥搭线卖个人情罢了。”
坐在木质长桌后的青年曲起指节,轻轻托了托鼻梁上因方才低头写字而稍微有些下滑的金边镜框,问道:“身体哪里不舒服?”
“好像是吃坏了东西…肚子疼。”
荧有些拘谨地坐在他对面,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以患者的身份来见白术。
但奈何她身体再结实,也经不住派蒙「创意料理」的磨损。
“差点忘了!白术你快给她看看严不严重,是不是需要「开膛破肚」?”
派蒙在空中紧张得皱起了一张小脸,急得又要差点哭出来,荧生病这事她算全责,她此时也后悔万分,昨晚非要心血来潮做什么「烈焰花炖冰史莱姆」。
她自己吃了倒是没事,但荧吃完没过多久就开始呕吐腹痛,硬生生扛了一晚上,最后还是撑不住了才来了不卜庐就诊。
“「开膛破肚」?”白术怔了一下,才理解了派蒙的意思,失笑着摇头温声道,“是想说枫丹的那种「外科手术」吧?没有那么严重,如果是吃坏了东西,兴许只是食物中毒引发的脾胃问题,开几付药休养几日便好。”
“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一下脉吧。”
荧学着别的病人的样子,伸出了一只手臂。
“不必紧张,”白术将几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腕上,“是怕我开的药太苦,也需要用甜点心哄着才肯吃药?”
“…我又不是小孩子,”察觉到白术是在缓解自己的紧绷情绪,荧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用拿吃的来哄的。”
白术不再言语,低垂着眼眸,认真的神情让荧忍不住也跟着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发出动静打扰到他。
他的指尖略凉,似是要比木制的桌面还要更冷上几分。
半晌,白术收回手,提笔从桌上石刻砚台里蘸了蘸墨汁,在一张纸笺上记录着什么。
字迹工整流畅,写字的那只手更是白而纤长,画面养眼的很,荧不由得盯着看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她开始打量,白术写字的速度也放慢了些。
直至最后一笔写完,白术才抬头道:“接下来需要按诊腹部,到隔间屏风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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