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静的生活,其实埋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有欢乐也有痛苦,有惬意也有无奈。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生活的艰辛磨难,只有身临其境者自己知道,别人无法体会。一代代,一辈辈,一个个人都是如此。它就像一个魔咒,有始无终,循环缠绕。张顺坐在任春生家喝酒,低着头沉思了好长时间,摸了一把脸感慨道:“你说这孩子咋会这样?先天性肾虚,这是啥毛病嘛。”任春生低着头默默端起小酒盅,长长地叹口气,扬起脖一口咽下去,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张顺。“大夫说,没啥法子治,来家慢慢养着。昨个又挂了吊瓶,大夫说没啥大事,开了一大堆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大夫说不能累着,不能跑,不能干重活,连农活下地也不行,还得吃好的,还不能受凉受惊吓,说这孩子得的是地主病富贵病,我整天捉摸着你这俩孩子身子骨结实,感情是跟你练功夫有关?等他好了,让他跟着你练练?”张顺抬起头无奈地瞅着任春生。任春生犯起了嘀咕,这孩子从小跟着练过,不是不行吗?现在又查出先天性肾病,这怎么好练功夫呢?练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老张是不是急糊涂了。他叹口气说:“还是听大夫的吧,大夫说让好好养着咱就好好养着,这说起练功夫的事,我知道也有专门练那种调养身子骨的,可是我不会啊。咱练得这种功夫叫螳螂拳,外家功夫为主,内家功夫为辅。俗话说的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就是我们这种拳,当然还有更多的拳也是这个理。这自古以来呢,练功夫都是身强力壮的人才行,小孩子,壮年的人身子骨结实的人才行。国文这孩子的身子骨不行,先天性的,那不是后天锻炼锻炼就能改变的。咱老哥俩说话直来直去,好听不好听的咱的说实话不是?还是听大夫的吧,好好养着吧,别累着。练武不易啊,练武本身就很辛苦,最先伤害的就是人的肾脏。”“嗐,唉,这可咋办好呢?”张顺捂着脑袋挠着头皮。任慧芝在隔壁屋学习,听见两个长辈地谈话,替他惋惜担心。在村里这些同学中,只有张国文刘德发最爱学习,他们仨在级部里总是名列前茅不相上下。张国文暂时休学在家,很长一段时间,任慧芝总是帮着复习功课,带来老师布置的作业,讲解新课程内容。张国文很努力用功,身体却越来越虚弱,浑身无力经常出虚汗。同龄的小伙伴疯颠疯跑,他却蔫了吧唧像一根遭到虫害的高粱杆子,面黄肌瘦弱不禁风慢慢变得像一个小老头。功课跟不上了,经常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偷偷流泪。偶尔在村里溜达溜达,不一会儿就累了,他只好软弱无力的回家躺在炕上。崔桂花跟任春生说:“我早就看出身子骨不行不硬朗,怎么样?让我说准了吧,当初幸亏没答应这门亲事,要不然咱闺女可咋办?”是啊,老婆的话有道理。有时候这老婆的话,男人还真得要听,要好好地听,仔细地听,慢慢地琢磨琢磨才行,要不然闺女这一辈子不就瞎了,葬送在当爹的手里了。任春生不停地点着头嘴里咂摸着味道,越想越觉着当初没答应这门亲事还真是对了,他暗暗佩服起老伴来。任慧芝和刘德发几乎独占了级部前两名,都在背后跟对方较上了劲儿,谁都想多考出几分。刘德发跟其他同学比起来,是那种特沉稳特成熟的男孩儿。他不苟言笑也从不跟别人打闹,更不合伙儿调皮捣蛋。同学有什么不会的问题,他总是耐心讲解。任慧芝喜欢嘻嘻哈哈,善于组织同学搞集体活动,跳皮筋跳绳打沙包,唱歌跳舞义务劳动。横芳芳是她坚定的支持者,总是冲在最前头当先锋。任慧芝是班级的文体委员,第一批加入了共青团,担任了团支部书记。村里人见了任春生都管他叫任书记,叫得他心里美滋滋得,不知情的人还误以为他就是大队书记。因为这个称呼,他没少挨丁书记的白眼和调侃,丁书记瞅着机会和场合冷嘲热讽地作弄他。刘德发干班长,他和任慧芝为了班级的事少不了交流和沟通,相对于其他同学,他俩的交往就比较多。刘德发从小就喜欢任慧芝,特别是任慧芝开朗的性格,好学的态度,和超出同龄人的组织能力和号召力,所有一切优点都让刘德发暗暗佩服。他经常借着练字的机会,写一些古今中外比较隐蔽的情诗,让任慧芝指点指点。他的小把戏怎么能瞒得了任慧芝,她自然是心知肚明揣着聪明装糊涂,故意装腔作势地说:“嗯,好,不错,又进步了。”刘德发高兴地咧嘴笑,偷偷地瞥着任慧芝,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任慧芝对刘德发一直没有好印象,她怎么会让他得逞呢?“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眼睛”,任慧芝暗暗地嘀咕。她不喜欢他,发现了他的不良企图和动机以后,有意识地躲着回避,在言语表情上更加小心谨慎。横芳芳主动接近刘德发,想法设法套近乎。她突然之间好像喜欢学习了,不管是课间,吃午饭还是放学,似乎总有问不完的问题要请教刘德发。初二开学不久,横芳芳少女初恋的秘密,毫不遮掩地全部告诉了任慧芝,别看她平常里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事都不在乎,可是说起刘德发来却满脸通红,羞羞答答细声细气。任慧芝听着那些没来由的幸福激动,臊得脸红心跳耳根发热。横芳芳很早熟,也许是从小盼望着有一个属于自己家的缘故。任慧芝说:“你羞不羞啊,这种事也能想得出来说出口。”横芳芳心花怒放春心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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