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袖口、领口积着些陈年老垢,扎着条不辨颜色的头巾,张口便十分热络地道:“多年不见,姑娘都长这么大了?石头,快过来叫姐姐。”她拽过角落里十岁出头的不显眼少年,强要其行礼。哪怕小呆宝反应再慢,也知眼前场景,一眼认出那妇人是谁,蹙起秀气的眉毛扭头就走,“我不认识你们。”“姑娘这就言重了。”妇人带少年紧追不舍,“纵不认婶婶,也该认你兄弟,这是江石,你叔叔的独生子。”此言一出雪宝更加厌恶身后之人,什么独生子,叔叔家里,光她知道的姐姐就有叁个,女儿家不是孩子?雪宝娇生惯养跑得慢,哪里比得上身后的庄户人家,不多时就被赶上。气得雪宝跺脚,“追我做什么?我姓柳,他姓江,哪里就是什么兄弟。”“瞧姑娘说的,怎么就姓柳了呢。”妇人腆颜笑道,“真是越大越不明白道理了,自家血脉相连的骨肉兄弟不认,反倒自认起外姓来,你说可不可笑。”“什么能亲过血亲骨肉?你下半生都得仰仗你兄弟石头呢,这是婶娘生给你们姐妹的倚靠。”当年这些所谓的亲戚如何嫌弃推脱,甚至想卖她入青楼,雪宝记得一清二楚。对这些人只有厌恶反感,可惜小丫头脚力不足,跑不过人家,被这对讨厌的母子前堵后截,几乎被围裹起来。就在雪宝走投无路之际,恰好路过胡大夫的医馆,正巧闲暇的胡大夫眼尖,瞧见雪宝,走到外面喊道:“雪宝!过来。”胡大夫余光瞥见那对阴缠雪宝的糟糕母子,假作不觉,“你爹让我替你复诊,让胡伯伯瞧瞧。”随便把了把脉,随即派遣医馆两名叫向晴、向昼的学徒送雪宝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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