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的言语使得老爷咂嘴叹息:“唉,我是万万没想到两边会撞到一起,尤其是各地这般疯购了半年了,早该消停下来才是,怎么还在购呢?以前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啊,记得六年前的洪灾,咱们准备的晚了些,损失严重,百姓也是疯购起来,弄的咱们差点仓库都见了底。可是却也如奇儿所料那般偃旗息鼓下来,咱们也是稳稳当当的得以休养再存。如今事隔六年,同样的事再来,咱们因早做防备损失已经减小,这些年也各地交存,早已储满了三座粮仓,虽是奇儿出事的时候,搬空了一座,但剩下的也足够,怎么会到了如今反倒不够?虽然事有巧合,但宫里也不过比往年多寻了五万六千石,我们却是不够了,就算没了今日的事,只一股脑的全发了出去,我们手里也是空空啊!”“空空倒是不怕,一来一去的怎么也是一个月的功夫,那时候早稻已下,堪堪足够,倒也撑过去了,只是我有些纳闷,怎么这次就这么巧。刚好宫里多要的这五万石,我们恰恰是缺的,而且更叫我诧异的是,为何到了此时,百姓会依然恐慌,疯购不止呢?轩儿,你就没和各地的账房仔细问问这档子事?”老太太虽是有些年纪,却也不含糊,二爷和老爷说的如此危急,她倒是很稳的去找问题的根源,惹的苏悦儿心中赞叹:这老姜真够辣的,不亏是什么红门的当家,定是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二爷一顿,便是言语:“问了各地的账房,都差异不多,还是百姓们心里没底,即便各处的都按照老规矩,假意的亮了几次米货,可依旧是压不住,虽是有些蹊跷,但孙儿觉得,只怕是百姓流离失所后,保障只为米粮,故而疯购吧!”二爷说了话,老太太没出声,老爷则是微微点头后,看向了老太太:“娘,如今是何因成此局面已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渡过此关啊,您,可有什么法子?”老太太回身拿了一小牙苹果细细的咀嚼起来,也不答话,厅内也无人敢吱声,都静静的等着。“大孙媳妇,你有什么法子?”忽而老太太冲着苏悦儿开了口,直接就把苏悦儿给惊在那儿了。而二爷和二奶奶也是一起惊的看向了苏悦儿,当下苏悦儿就本能的感觉到一丝敌意,立刻便是明白这对cao持着一家大小的夫妻,可是很介意自己发表意见的。“老祖宗,月儿不过是前日过的门,虽说家里的规矩我也算是能说话的,可到底是才来,一切都不清楚,不敢妄言,您还是问问二爷和二奶奶吧,等月儿以后清楚了这里面的关系了,再说自己的看法,您看成吗?”苏悦儿一脸小心的挡了回去,她知道自己冒然开口能不能解决问题是小,动了人家手里的面包,这怕是就埋下祸患了,哪怕照道理这面包原是自己的,但大爷已经吃不了这碗饭,不过是个名誉老大罢了,故而她这会宁可不出声的示弱也绝不冒然的树敌。大奶奶的回答说的在情在理,老太太点点头的同时,二爷和二奶奶也是对视了一眼。“二孙媳妇,你呢,可有什么想法?”叶雨晴听问,便是福身言道:“老祖,这铺子上的事,原本我们妇道人家是不该言语的,毕竟,雨晴现如今都是cao持的宅内的事,但昨个二爷回来,这就焦躁了一宿,雨晴瞧着心疼,也就和二爷合计了一盘,最后倒有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就是,就是不知道老祖会不会生气。”“生气?你说说吧!”老太太擦抹了手,还是一脸的不急不躁。“老祖,自一年前大爷出了事,咱们丢了军粮,为免上面追责下来祸及一家,咱们不但把库存的米粮拿了出来,更因为时间不够,便动了官中的银两以叶家的名义沿途高价采买了些,才将军粮分三次交于户部,以供兵部所用,事后咱们是躲过了祸事,却也因着官中大笔的银子耗掉,手里颇紧。眼下再有一个月早稻就下,还是要出银子与各庄子里收粮放款,再是动不得一点。所以现如今,咱们手里缺米,唯有在高价从各处的地主手里买些来应付才是,可官中的银子又确实紧张,所以昨个晚上二爷已经和雨晴合计了下,不若由我回叶家置换些银子来,先去购了粮来应急,不知道老祖的意思是”“置换?拿什么置换?莫非是我的庄子?”老太太一句话说出来,二奶奶的脸就略是白了些:“老祖,若是只需个千百两的,雨晴就不开口了,自嫁妆里贴了就是,可这次是缺这五万石啊,而且咱们又要高价收才收的来,那怎么也是至少五万两银子的事,雨晴可是变不出来不是?不得以才出此下策”二奶奶越说越是小声,因为老太太正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瞧。二爷瞧出自己媳妇被老祖压的话都不敢言语了,在一旁才小声说到:“老祖,雨晴也是为咱们白家合计不是?昨个还陪着我思量了一宿呢,也实在是没法子了”“咳!”太太此时假咳了一声正色道:“轩儿,老太太可说你媳妇不是了?你就这么护着?就算老太太说了她,也没你护短的道理!还不认错!”二爷闻言立刻跪地冲着老太太道:“老祖见谅,是轩儿糊涂了,轩儿不敢不孝,老祖若是不快,咱们再想法子!”他话说完,叶雨晴也跟着跪了:“老祖,孙媳妇思量的不周,请老太太罚!”老太太此时却瞟了一眼太太:“你倒知道规矩去呵斥他们,可今日不也是思量法子嘛,要是这么揽着,他们话都不能说,却不也白问了?”“是,婆母责备的是。”太太一脸谦恭的起身颔首,弄的苏悦儿也不敢坐着,只能陪着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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