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听说汉军在后面追杀,他们又急急忙忙的加快行军的速度,把大量跟不上队伍的百姓丢下不管。第七师进入奉天之后的确派出一个旅的兵力去追击,因为奉天城内的惨状让他们再也无法忍受,虽然在出征前军法处多次向他们强调了进入东北后的民族政策,可是这个时候将士们还是被愤怒给淹没,要不是需要救助幸存下来的居民他们肯定会全师撵着清军的pi股追下去。奉天城里粮食和被服的奇缺,幸好房子和燃料倒是很富余,这个冬天第七师就驻守在奉天同时利用浑河冰封的水面从海边运送物资到奉天,一个冬天倒是和土匪很打过几次。东北的大捷再一次让南京陷入一片狂热的兴奋当中,国人的民族自豪感在一次次的胜利中终于再一次高涨起来,此后不久受这次大捷的影响云贵两省也宣布效忠南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云贵总督在独立的这几年当中御下无力,结果在他的治下又出现了新一轮的独立,有好几个州府并不理会云贵总督的命令。这些州府往往是由本地人在主持,他们的独立介于自治与起义之间,在初期还和政府军发生过几次冲突,后来渐渐的变成互不理会。在云贵重新并入版图的时候有那么三四个州府夜郎自大,自认天高皇帝远不愿意接受竞聘制改革。基于这种情况李富贵命令陆树城入川,顺便给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一些颜色看看,和上一次征讨王庆云不同这次陆树城基本上带走了第一军的主力,干净漂亮的平定云贵对西藏的归来有着非常积极的作用。对李富贵的这个决定陆归延表示了反对“陛下不觉得派陆树城去有些不妥吗?”“有什么不妥?”李富贵不知道陆归延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他看来西南的重要性仅次于东北,派第一军去还是很合适的。“树城此去那小小的叛乱自然是举手而灭,不过那个时候云贵川尽入其掌握,第一军又是我们的王牌部队,我害怕”陆归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李富贵已经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担心,”李富贵有些奇怪,以陆归延的性格似乎不应该会这样胡乱猜忌才对,陆树城的表现一直中规中矩,实在看不出哪里有反意。陆归延想了一下“当今的天下刚刚平定,人心还没有稳下来,左宗棠现在控制着西北,不过他年事已高应当不能对朝廷有什么危害,但是如果陆树城控制了西南那就不一样了,精兵猛将再加上又有天险可守,而且地方自治的特性可以使他不必经由朝廷就能获得财源,这样进可攻退可守的态势下很难保证他不起二心。”李富贵冷笑了一声“说到底你不是在论证陆树城有造反的企图,而是在说他有造反的能力,是不是这样?”“是,”陆归延并无退缩之意“君臣之间互相猜忌总是难免,就算您不防着他造反他也会防着您兔死狗烹,只要他有造反的能力这样的裂痕就会越来越大,若是留他在南京一方面你们常常相见猜忌会比较少,另一方面就算有了隔阂也不会酿成什么祸事。”“我用不着别人对我愚忠,他若是真的认为自己能够取我而代之,尽管放马过来。不过我相信树城不会这么傻,西南固然道路闭塞,但是就现在来说也不是不可逾越,相比起来那里工业几乎没有,税收也少的可怜,树城想要凭借这样的条件在我面前割据连门都没有。再说他只是一个军事首长,政事又轮不到他插手,地方官也不会跟着他去拿鸡蛋碰石头。”李富贵摇着头说道。“陛下说的是现在,可是我担心您隐退之后,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制住他。”李富贵恍然大悟,说了半天还是文官政府对武将不放心,现在天下基本上已经平定了,他们就开始琢磨着清洗武人了“树城在军中的影响不小,如果再有西南作为根基你要想对付他是有些困难。”“是啊,魏人杰转到地方以后现在已经加了总理衔,可是陆树城只是陆军总长还要受国防部长的指挥,他又怎么能心服呢?”“陆军总长已经是武人最大的官了,武人不干政或者说武人只有在退役后才能从政是我们的国策,在军中这一点一直是着力宣传的重点,我相信树城能够理解。”“陛下,大意不得啊。”陆归延这个时候的言论实际上代表着整个文官集团对武人的担心“我并没有建议您杀掉树城,只是希望把他调回京师。”李富贵摇了摇头“我御下不靠权术,而靠制度,你们如果拿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来猜忌树城我绝对不能同意,一个军区司令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军人不应当干政,但是他们也要得到公正的待遇,你与其整天挖空心思防范某一个人还不如多从制度上来寻找解决的办法,否则你防了张三防不了李四,整天拿军人当贼防人家没有二心都被你激出来了。现代化的军队对后勤依赖极大,你难道就不能在这些方面想想办法吗?”李富贵对于文官的这种陈旧的观点很不以为然“另外既然教育已经开始普及了,文官治国的好处难道你还讲不明白吗?要让老百姓了解这一切都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现在每个地方都有很大的自治权力,老百姓如果反对武人也不能翻起太大的风浪,这一点你们文官也要明白,在政治斗争中引入武力绝对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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