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左宗棠的主力距阿古柏只有二十里路了。同阿古柏一门心思的追踪曾国荃不同,左宗棠的探马派的相当远,对于阿古柏的行踪他摸的还是很清楚的,当左宗棠一听到浩罕人调头的报告立刻命令部队展开向着阿古柏的方向包抄过去。双方战斗开始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的西沉,阿古柏为了杀开一条血路不断的催动他的部队冲击着汉军的阵地,而楚军凭借着火力上的优势一次次的打退他们的冲锋,当太阳躲藏到远方沙丘的后面,月亮代替了它主宰了这片杀戮之地,这个时候楚军的主力已经集中了起来,浩罕人只剩下了东面一条路可逃,可是他们也知道东面还有曾国荃的部队正在观望,置之死地的浩罕人充分展示了他们彪悍的天性,虽然他们冲不破左宗棠的防御,但是汉军的进攻也遭到他们猛烈的反击,这一战一支杀到月上中天曾国荃率队投入战场才算彻底的结束,左宗棠和曾国荃连夜清点死尸与俘虏,可是阿古柏和他的儿子却没有被找到,只抓住了阿古柏的外甥阿吉托拉。左宗棠一边派出骑兵四面追捕一面拷问阿吉托拉,这个小子倒也算硬气,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在狂笑中道出了整件事情的原委,原来阿古柏看到汉军如此准确的拦截在他的归途上他就已经知道今天是凶多吉少了,当看到面对汉军还算稀松的防线他手下的骑兵两次出击都无功而返阿古柏明白这次想要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可能了,大队人马想要绕开汉军的拦截非常的困难,因为从这里到沙雅尔沿途全是沙漠,这里看似广袤可实际上供人选择的线路并不多,汉军可以走直线抢占各个要点,而他想要避开敌人就需要大兜圈子,这种情况下汉军很容易就能把他的退路掐断。基于这样一个认识阿古柏决定利用夜色的掩护带着亲信小队偷偷离开,让大队人马吸引汉军主力的主意,而留下来指挥的就是他的外甥,到了这个时候阿古柏离开了将近一天,汉军已经不太可能追得上他了阿吉托拉才把这一切说了出来求一个痛快的了结。左宗棠和曾国荃面面相觑,阿古柏此去肯定带了用于换乘的马匹,先行了将近一天的确很难再追得上,错失了这个良机让他们都大感懊悔。“四千部下加上一个外甥,就这样说扔就扔了,这个阿古柏究竟是不是人啊?”左宗棠摇着头说道。“季高兄还记不记得王爷是怎么评价那个阿古柏的?”曾国荃也是颇有感触,他这次输在阿古柏之手,如果不是左宗棠突然出现自己很有可能全军覆没,所以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对手了。
“这我倒是记得,王爷说这个阿古柏幸好是生在浩罕这艘快要沉的船上,如果生在哪个强国绝对能够建立不世的功业,别的不敢说,起码狠辣这一项他算是够格,”左宗棠又掉过头来问阿吉托拉:“这一战你留下来指挥简直就是死路一条,没想到你们这些禽兽一般的浩罕人中也有这样的忠义之士。”阿吉托拉听完通译的翻译愣了大概有十几秒钟,然后爆发出一阵狂笑,这阵笑声把左宗棠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有什么好笑,只好狠狠的瞪了通译一眼,觉得肯定是这个家伙胡翻一气惹的蛮族耻笑。好容易阿吉托拉笑完了,摇着头说道:“我早就听说你们这帮汉人整天就会说什么仁义道德,讲的那些东西能把人笑死,当年我舅舅为了谋一个向上爬的机会把我母亲献给一位伯克做妾,你居然在这里讲什么忠义。”拿自己的亲人去讨好上司的事左宗棠也听说过一些,这些人当然都受到了他的鄙视,不过对阿古柏却有些鄙视不起来“行事无所不用其极,也难怪他能搅动西陲的风雨,阿古柏这样做我能够理解,可是对于你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舅舅如此对待你的母亲为什么你还愿意替他卖命呢?”“我母亲是心甘情愿被送出去的,舅舅是这个家族的主干,我们都是枝叶,为了主干牺牲一些枝叶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里用得着你们的那些废话。”在这里阿吉托拉有一件事没有说,那就是如果一旦阿古柏表现出无法再扮演主干这个角色阿吉托拉会毫不犹豫的将他踢下去,西北恶劣的环境的确在这个家族培养出了一种特有的狼性。左宗棠也的确发现在西北人们家族的观念特别浓厚,在湖南人们宗族观念虽然也很重但是还没有到能够压倒其他一些价值观的地步。“看来这浩罕人的确和我们不大一样,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他们?”左宗棠觉得无法从俘虏那里得到更多的东西就转而向曾国荃征求处置俘虏的意见。曾国荃在这一战中死伤惨重,而他的性格外向,既然吃了亏自然就想要找回来“那还用说,自然是全杀了,安集延人豺狼之性,你对他们好也没用,杀了最干脆。”这个建议挺合左宗棠的心思,他也觉得这些俘虏留不得,不过还有些犹豫。曾国荃看出左宗棠的踌躇,想了一下又提出了另一个建议“林师长在西面处理安集延人的手法颇为巧妙,我觉得我们倒是可以学一下。”“哦?说来听听。”左宗棠知道林雨长迅速的攻下了安集延,不过林雨长怎么处置安集延人他就不知道了。“林师长把他斩获的头颅用大车装回来到各地传阅,那些和安集延人有仇的还可以申请一个拿回家去泄愤,一下子就把那些回回都调动起来了。”“这样啊,不过这并不是杀俘,那只是在战场上斩获的首级,我倒是听说他在战事结束后并未大肆屠戮安集延人。”“这就要活学活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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