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接待的正主是醇郡王奕譞的管家,李富贵对这位车管家的接待规格要远远高过李鸿藻,双方见面之后也没有与李鸿藻见面的那么多虚头,两人只是稍微客套一下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价还价起来。李富贵倒也不算贪心,他开出的价钱是两江总督以及一大笔军费,车管家虽然只是个传话的人,实际上他的主子也只是幕前的傀儡,可是他在这场交易中还是具有很大的能量的,所以李富贵对他也是很下了些功夫。车总管可要体谅我们这些做外臣的,难啊,想办成点事真是不容易,办砸了当然不行,办好了也不行,兄弟我也是夹在里面左右为难,就说这次救援北京吧。我可是听说北方战局不利就带上人马巴巴的向北赶,可你说我落什么好了,要是我在北京怎么着也不会让万岁爷栽在洋鬼子手里,你说是不是。现在皇上也死了,洋人就是在闹又能闹出个多大的天,我要不是怕人家说我畏惧洋人,我早就退回江苏去了,你去打听一下谁愿意现在到北京去赶这趟浑水。我们王爷也知道前一阵子皇上猜忌李大人是冤枉了大人,可这都是肃顺他们进的谗言,先帝对咱们这几位王爷都不是很放心,唯独对那个肃顺是言听计从,恭亲王多能耐的一个人,就是他三言两语的给打发回上书房读书去了,要不是大人您手里一直拿着军权,肃顺恐怕早就对您下手了。面对这个问题李富贵倒是需要装一下傻,有这回事?我没的罪过肃顺啊?肃顺最恨大人和洋人来往,六王爷也是因为有些热心洋务才得罪的肃顺。这个王八蛋他也太蛮不讲理了吧。最近是听说这位肃中堂在北京的风头好劲啊。难道你家王爷是想我进京李富贵右手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大人若是肯亲自动手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如果大人不愿意关系也不大,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挑头对付肃顺,大人如果能够不理他的伪诏,直接带兵进京,他根本不能把您怎么样,那个时候肃顺的声威只要一掉到地上他还有什么?到那个时候一桩桩、一件件,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我相信不用大人动手。即便不用我动手,这事总是要我挑头来做,您还砍我的价钱,总管也太不厚道了。不是我不厚道,这两江总督我不用去问我们家王爷也能应承下来,您这么大的功劳按说就是进军机也不是不行,可是朝廷现在实实在在的是没有钱,您这二百万两的军费也太吓人了一些,不是不想给,千真万确是没有。李富贵哈哈一笑,你们王爷请我北上主要还是想让我居中调停促成和谈,至于肃顺下台只是连带的作用,是不是?的确如此。这次洋人兴师动众远涉重洋而来,咱们又把人家的使臣分了尸,所以这个谈判不用谈我也知道这笔银子可赔的是老鼻子了。回去让你们王爷做好准备,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开捐了,到时候你们这些京官那都是大把大把的捞银子,就从缝里露一点给我也就是了。这话说得车管家心头倒是一动,虽说如此可是二百万两也实在是太多了一些,咱们大清国恐怕就没有哪一次批过这么多的粮饷。是啊,可我们大清国也没有哪一次京师都快要被人打下来了。听到这话车管家叹了一口气,也罢,我只是个传话的,王爷答应不答应我可不敢说,这数字实在太大,我想我们王爷也做不了主。李富贵与额尔金也是连续的通着气,额尔金看到北京已经在望,李富贵这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心里的石头终于算是落了地,最近被民团绕的乱作一团的情绪也渐渐的平复。李富贵看到额尔金开出的谈判草案不觉吓了一跳,别的倒还罢了,唯独这军费一项实在让李富贵有些无法忍受,英法两国各要求一千二百万两白银,现在中国本来就银根紧张,如果在这样大规模的抽走现银对市场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这个数目也太大了一些,我想我们的朝颓拿不出来的,您还是给我一个诚实价,好不好。这个数目是我们经过计算得出的,并没有什么虚头在里面,实实在在是不能再让了,实际上我们相信这些钱作为赎取广州、天津的费用也就差不多了。布尔布隆这次是主动要求到李富贵这里来作信使的,这主要是因为葛罗对战局总是放不下心来,所以两个人一商量觉得最好还是再与李富贵通通气。实在是没有钱,要不然跟各位打个商量,我们就先把天津到塘沽一线的城市先赎回来,南方的那些地方既然英法两国朋友喜欢多住一段时间也没关系,要不然干脆连广州也租借了去,抵了这次军费,您看怎么样?布尔布隆呆了一下,这一番言论不管从哪一方的角度上看都太过无耻,这个帝国主义侵略者发现很难消化,他有些难以相信有人当卖国贼能当到这种地步,再者说英法联军要广州做什么,现在广州城外尽是太平军。租借广州的建议被拒绝了之后,李富贵又提出了一揽子方案,包括开辟更多的商埠、给与教士更广泛的自由、更积极的组织劳工出国等等,总之一句话李富贵就是不想掏钱。这一方面是因为中国的市场经济需要白银,另一方面李富贵心里又这样一个计算,就目前清政府与外国人开仗那无疑是怎么打怎么输,如果连军费都替这帮鬼子出了,那这样的战争对外国人来说可以算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这样那下次怎么能保证他们不再来呢?所以军费上面他咬得很死。不过这个计算又给他带来一些迷惑,从历史上看英国人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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