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文清镜来说,进差馆比进自己家还要熟稔,她提着两盆小小的仙人球盆栽和自己细佬一起走在走廊里,一路上招呼她的人比招呼正牌阿sir文景的还多。
文景看着她和一个生面孔的阿sir亲亲热热地拥抱了一下才分开,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和家姐咬耳朵认认人,还没等他俯身到她耳旁,文清镜就又被几个他不认识的人绊住了脚。
他见自家姐姐很惊喜地挽上迎面走来的人,立马把手里拎着的盆栽交到自己手里,只不过叮嘱一句要放在窗沿的位置就止住脚不肯再走,站在走廊上就开始和面前的几位ada聊得火热。
等到他都已经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办公室里赶完了手头上的证据目录,才看见说是要陪自己加班的家姐慢悠悠踱步进来。
他靠在椅背上捏着自己的后颈脖子,好奇地问刚刚进门的家姐:“那几位ada是新调过来的吧?怎么我以前没见过她们?阿姐,怎么你进了差馆就好像是回了家一样啊?”
“她们是原先和我一期的警校同学,恰巧今天就遇上了。原来辞职的不只我一个,她们说已经有好几个师姐妹都不做了,”文清镜默契地站到细佬身后帮他按肩,顺便一目十行地去觑他桌上的报告,“说来真的很巧,她们以前都不在同一区的,这回调动居然又都进了一组,真是天注定的缘分。原来是最近接连出了好几起单身女子被杀的案子,上头高度怀疑是连环杀手所为,这才调了她们过来帮手。”
可她准备要说的话还没讲完就被迫匆匆换了话题:“我真的要叫你一声大佬了,阿景,为什么目录里会有两个七号却没有一个六号?这种错误也是能犯的吗?”
他却完全不以为意,还能够嬉皮笑脸地站起来给文清镜腾位置:“一个人工作好闷的嘛,你又不是没做过。我去上个厕所先,快帮我找找还有没有别的纰漏,一会儿我就回来改。每回非要你帮我写结案报告了头儿才舍得夸我一句,我自己写的他就嫌这嫌那,他分明就搞不清报告到底是谁写的好吧!真不知道他是不是长了个狗鼻子。”
文清镜想训他几句又顾及正在差馆,只好猛地拉住往外走的细佬,忍不住要唠叨两句:“我知道你是去抽烟放风的,好歹少抽点,逐日控制尼古丁摄入量才好戒烟,当心得肺癌!”
没想到他却突然反手握住文清镜把她拖近自己,低头在她脸上响亮地“啾”了一下,又无赖地推着她坐的转椅往桌前凑,拿出小时候的劲头来对付她。偏偏从小文清镜就对他的死皮赖脸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地照做。
其实代笔这件事久已有之,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谈、无事不说,关系紧密,从国中的作文、寒假作业、再到工作报告,文景几乎已经习惯向家姐求助。
最早文清镜从警队辞职时他就想要一起,只是不知道一贯最在乎他意见的姐姐为何坚决不肯,他也就只好听话,一个人在警队做下去。只是连在文清镜重新回学校学习心理学的那几年里,他都不断地向家姐解说自己手头经办的案子,既是向她寻求意见,也是在向她寻求肯定。
文清镜指间夹着铅笔在文景的证据目录上圈圈点点,时不时地做几道只有她们两才懂的记号,谁知检查完了细佬还没回来,她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半梦半醒间被人推醒:“姐,醒醒,我送你回家睡。”
她抬起头来睡眼惺忪地指指桌上的文件夹,意思是已经做好了让他明天自己看,文景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麻利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小小的纸片塞进她的小手包里,轻轻地告诉她:“回家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办公室里出来,文清镜闭着眼睛站在门廊处等他锁门,昏昏欲睡间就感觉到有人拉扯自己,好在旁边的人及时出声,免去她本能般的激烈反抗:“清镜,一起去喝两杯吧?今晚案卷里的图片实在是有点恶心,我是真的忍不了了。”
原来是文清镜之前在走廊上遇见的同期ada马。
ada马的旁边还站着另外两位女警,都是一脸菜色又带着几分期待的神情,想起她们之前说的疑似针对年轻单身女子的连环凶案,文清镜一扫倦意,兴致很高地连声答应,又招呼自己细佬先走。
“你自己回家吧。我要和ada马、ada李和ada吴一起出去喝一点,这几位你以前见过的呀,我过二十三岁生日的时候她们三位都上我们家来吃过蛋糕的啊,你认不得了吗?”文清镜转过头来抱歉地笑笑,又回身去教自己细佬叫人:“同几位ada打招呼呀,傻仔。”
可怜文景都快三十,还要面对这种死亡尴尬的社交场面,不得不在姐姐的威势下老实开口,彷佛回到小时候被大姐支配的阴影之下。
虽然文清镜转行已久,但她一直保持着和旧同学、旧同事的联系,连同自家细佬的伙计们关系也好得出奇,彷佛是从未离开过警队一般。再加上她本身不在其中,没有实质上的利害冲突,读书时又是出了名的嘴严,所以听到的各路消息比寻常差人还多。
什么哪队的头儿最爱抢功、哪间差馆里谁枪法最差,再到离奇凶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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