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不夜城,华灯初上,光照琉璃盏,浮尘闹市,处处喧嚣,都城倒也不愧是天子之城,繁华无比。依旧是一身月牙白杉,手摇墨色纸扇,身边伴着的人没有变化,但这心意却已是不同往昔。西街,花红柳绿之地,买醉一夜,散去千金,在这里并不少见,晃着头,勾唇一笑,白衣公子直直的向着那最热闹处走去,粉纱飘荡,素雅勾栏,正中牌匾两个薄金大字挂于其间,那清雅傲立的字迹正是当今丞相亲手题上的春风苑三字。微微一笑,白衣公子合上纸扇走了进去,而他身后的玄衣男子则是面色僵硬,同手同脚的往里面挪。这苑内依旧热闹非凡,数日没来,倒也生出几许想念,顺着那边上的楼梯往上走去,推开走廊内里的门,映入眼中的便是个身着素色绿杉的女子。“刷”的打开扇子,斜靠在门边,白衣公子抿着唇,挑眉笑道:“静姨,箫然来看你了。”听到这声音,女子微微一怔,缓缓转过头来,风韵犹存的脸上噙着一抹笑,眼中含着温柔,轻轻抬起手,将手中的梳子直直向门边掷去“臭小子!你还知道来看老娘!当上丞相你面子大了哈!多久没来了!”面目狰狞,霎时间,气质全无。“别别别,静姨,别生气哈,这不是事情太多,脱不了身嘛,你看我一得空,就来看你了。”躲开梳子,抓住无名欲动的手,林逍遥嘿嘿笑道。“哼,你这小子,酒里掺着七分水,剩余三分品还浑,我要是信了你的话,那便是愚了,说吧,来找静姨干什么?”将垂下的发丝撇在耳后,美眸一抬,冲着林逍遥翻了个白眼。“呵呵,静姨倒是把箫然看了个透彻。”轻笑出声,逍遥将脸上那玩闹的神色收了起来,思虑片刻,开口说道:“静姨可还记得曾答应过箫然的一句话?”听林逍遥这么问,静姨收了笑容,默默坐于椅上。是了,当初在门外救下箫然,见他孤苦可怜,便收留了他,那时苑内生意惨淡,而箫然却有满腹才学,为了让他帮忙,自己曾许了个诺与他,现在看来,怕是要兑现了。微叹口气,静姨说到:“那句话我自然是记得,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只要不伤害到苑内的人,静姨定会予你。”“那便好。”低笑两声,林逍遥四处看了看,回身锁上门,向着那搭着梳洗用具的台子走去。“公子,你!”无名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林逍遥一个眼神止住。忽略了无名眼中的不赞同,林逍遥将白布浸于水中,待全湿后拿出,在脸上细细擦拭起来,片刻之后,易容褪去,一张清灵俊逸的面庞现于人前,眉锋似剑,斜斜没入鬓中,鼻梁挺翘,唇嫩如花,肌肤白皙如玉,眸亮似星,顾盼之间,风情无限,初露的瞬间,没有人不会痴迷其中。“怪不得,怪不得”喃喃自语的看着林逍遥,面上一片恍惚,直到旁边一阵冷意传来,才回过神,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清明一片,顺着那冷意看去,玄衣男子的那双眸子毫无掩饰的透漏着杀气,只是一瞬,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此一张面容,当真是倾国倾城,怪不得你要遮掩起来,箫然啊,你若是来这春风苑,那定是头牌啊!”察觉出什么,静姨以手掩唇,笑的花枝乱颤。“静姨,你便不要再打趣我了。”苦着张脸,逍遥拉着无名坐到了椅上。这易容已去,事情便也不可再瞒,从除遇冷冥风开始,到如今当上丞相,期间发生的事,林逍遥都一一说出,而静姨也只是在一旁暗叹,如此妙人,又怎会不引起争抢?待到将天际阁与无名之事说出后,静姨才终是明白。“你的意思是,你想去‘天灭’救那白云海,但京都之事又不可不知,所以想让春风苑归于天际阁之下,打探消息?”
“正是此意。”洒然一笑,逍遥晃晃头说到。“你这小子,这么点小事而已,静姨应了你便是。”点了点林逍遥的额头,静姨笑到。“那苑中姐妹?”“放心,我自会说服她们。”“唔,那就谢谢静姨了。”抹着被点的额头,林逍遥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事情既已谈妥,逍遥便带着无名离开了春风苑,两人相携,往皇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无名不停的看着林逍遥。嘴里吞吞吐吐,似是想问写什么。终于,在快到宫门的时候无名开了口“公子,那静姨可信么?”似笑非笑的瞟了无名两眼,林逍遥向前走了两步,低低笑道:“这我可不知道,但,不是还有你么!”还有我?心中猛跳,无名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时,林逍遥早已走远,勾起唇角,无名快步赶上,是啊!还有我,不管什么事,都有我在,有我保护着公子!当夜回宫,逍遥着好衣装,踏进御书房,与皇帝商议了一夜,而书房的光也一夜未灭,待到破晓之时,林逍遥才从御书房中走出,面色虽有疲惫,但眼中却是笑意盈盈。清晨,皇门大开,百官入朝,三跪九叩,百官首位,丞相出列,圣旨下召。“武林邪教,扰乱国纪,今派遣丞相逸兴,代朕出巡,查探邪教势力,予以清剿,地方官员听其调遣,不可违令,钦此。”丞相出巡,百官送行,在宫内准备出巡事仪之时,皇都南门,一辆外观朴素的马车行路匆匆,出了南门,向着城外驶去,荡起烟尘滚滚。===============================================================================皇帝:呜呜呜,朕的丞相啊,朕不想让你走啊教主: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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