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回家吗?”
何真洗完澡再看,对面的对话框仍然空空荡荡,就知道这家伙今天铁定又有事。
这人是个刑警,也是他对象,遇到任务有时候七八天都见不到一面,案子越大时间越久,待在家的日子没个定数。
而他自己是个演员,一直不温不火的,没戏可拍的时候就只能猫在家里。切到朋友圈,其他人的进组官宣就往眼睛里跳,何真无所事事地摊在沙发上,又颓废又焦虑,再加上男朋友不回他信息,在此基础上还平添一抹孤独。
电视里传出的声响,给这间屋子添了一抹热闹,何真抬起头,重新将视线落回电影上。这是一部外国电影,讲一个小镇杀人案,总体还是不错的,如果里面的警察没有不务正业回家跟老婆做爱的话就更好了。
白花花的身体占据着电子大屏,何真的脸一下就红了。
拍这个片段的意义是什么?凶手又不是他老婆。
还好现在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吱呀。
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年轻人,挺高的,有一米八往上。
何真慌张地暂停电影,强壮镇定地问,“今天不上晚自习吗?”
“放假。”
他仍下这两个字就进了屋。
这个不太待见他的人是他对象的弟弟,叫陈桦,今年高三,为人沉默寡言,看人的眼神阴恻恻的泛着冷,何真轻易不敢招惹他。
还好他不待见自己,何真尴尬又羞耻地看着显示屏的画面,脸上热得要冒烟。
何真将电视关了,用手扇了一会风,等脸部降温,接着刷手机看看有没有试镜的机会。
说曹操曹操到,还真有一个试镜跳了出来。
不过,何真瞧着导演的名字,心里泛起嘀咕。
邱赴——圈子里出了名的臭脾气,高要求,经常把人骂得像孙子一样。
以前专门拍文艺片,现在下海改拍商业片,不知道脾气有没有变
试镜时间是明天下午非常匆忙,何真确认好时间地点,虔诚地敲了一会电子木鱼,希望自己明天有机会当这个任人搓扁揉圆的窝囊废。
哎呀,他长叹了一口气,钱真难挣啊!
他想抽根烟,习惯性摸兜,习惯性地摸了个空。
他烦闷地揉了揉头发,犹豫良久还是去敲了陈桦的房门。
“小桦,你在忙吗?”
两分钟后,门开了,露出陈桦冷淡疏离的一张脸。
“什么事?”
何真摊开双手,讨好地看着他,“按规定,我今天能抽一根烟。”
他以前是个大烟枪,陈执——他对象——怕他死了,强制他戒烟,态度强硬,就差把枪管子抵他脑门上,问他要烟还是要命,要烟他就毙了他,然后再给自己一枪,黄泉路上再跟他做伴。
何真真是怕了他了,可长期的习惯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更改的,更何况陈执工作忙也不能经常看着他,他戒烟的成果不稳固,过一段时间就忍不住复吸,为此彻底失去了经济大权,兜比脸干净,保证买不了一根烟。
实在忍不住想吸,就只能觍着脸跟陈执或者陈桦要后者更让他不好意思,他现在一个星期能抽一根烟,非常奢侈。
何真站在门口,感觉到陈桦如有实质的的视线扫过他的全身,后背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小孩跟他哥太像了,特别是生气的时候。他还有大好前程不想跟他同归于尽。
这烟不吸也罢,何真心生退意。
“我开个玩笑,你忙你的。”
“进来。”
命令的语气。
何真心想,自己明明比他大,算是他的长辈,这小孩却对他一点也不尊重。
不过也能理解,他拐了他哥当同性恋,叫床的声音好像又给他听着了,在他心里,自己可能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想想还有点忧伤,因为这一切的开始,也不是自己死乞白赖上赶着的,无论是当同性恋还是叫床。
“进来。”
陈桦又重复了一次,语气里的不耐烦程度更深。
“好好好。”何真连忙进去了。
他进去干什么呢?递根烟的事。他看着不饿,自己也不肥,让他进什么虎穴。
何真局促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陈桦在抽屉里翻找,然后拿出一个吹风机。
???
他抽烟,不抽风机。
暖风在头发上吹,何真的脑袋被陈桦掌控者,受热均匀,头发很快变得蓬松柔软。
何真透过头发缝觑着陈桦,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有一根烟。
“谢谢你。”
何真用手腕上的皮筋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
“嗯。”
陈桦将吹风机收好,掏出书包里的习题册,开始写作业。
好吧,没有。
“我明天下午有个试镜,不在家。”何真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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