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认识的那个夏梨披着厚厚的伪装,他们之间相处的过去也从来都不是假的。
在缪说完之后,夏梨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夏梨放下了手中的抱枕,拿起了缪帮他泡的那一杯热可可,然后一饮而尽。
他像是酝酿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直面了自己自己一直以来都在逃避的那个事实。
“在之前,我主动去自首,一方面是为了为你争取到更多的权益,但另外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我有一个怀疑的对象。”
“如果我再不站出来吸引陈鹰的视线,她就应该要快查到那个人的身上了。”
夏梨的手指抓住了怀中的抱枕,用力到连指节都开始有些发白了。
“在之前,我还不确定我猜的到底对不对。我猜测过很多人,但是从来都没有猜到过他的身上。一直到昨天,我都在想是不是我想多了。”
“但是在今天,我好像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了。”
夏梨没有哭,只是闭上了眼睛。
“你说的对,我也没有办法讨厌他。”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过齐先乘的头上。
在现在,他的脑中仍然有很多很多和齐先乘一同的回忆。
可每一个,好像都经不得细想。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疑的呢?
是从司祯光提到他突如其来地被齐先乘收徒的时候吗?
他明明在之前从未做过什么惹眼的事情,却在齐先乘前来代课那一天莫名其妙地被他挑中收了徒。
还是从齐先乘利用职务之便帮他修改规章,让他能够顺利带出研究器材,在家私自研究的时刻开始的?
齐先乘一向被九所的人称道刚正不阿,这显然不是齐先乘会干的事情。
亦或是从陈鹰开始查到了威尔逊的头上,威尔逊就恰巧死亡的时候开始的吗?
只有齐先乘一人,会关注到他和威尔逊的联系。
无数的反常,好像导向了一个他之前从未想过的恐怖结果。
他眼中的那个齐先乘,是真正的齐先乘吗?
他认识的齐先乘,从来都是脾气倔强却又清正廉洁,虽然对他极为严厉,但也有着温柔的一面。
像那样会对着他说,让他绝不要走上歪路的齐先乘,会自己走上那条错误的道路吗?
时至今日,夏梨仍然徘徊在两种答案的中间游移不定。
理性在告诉他,齐先乘,是那个再生计划的主导人之一。
但感性又在告诉他,他仰赖了这么多年的恩师,又怎么可能会和再生计划扯上关系。
灯光刺目到夏梨的眼睛生疼。
如果可以的话,他永远都不想拉开这层真相的幕布,就这样永远逃避下去。
可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如果真的等到知道了真相的那一天,他又到底应该如何处理才好呢?
他也不知道。
————
在之后逃避了一晚,夏梨还是给齐先乘发了消息,邀请他明天过来一起吃个年夜饭。
夏梨也许会逃避一会,但绝不会一直逃避下去。
在发送出去了这条消息之后,夏梨反倒感觉自己松了口气。
虽然齐先乘没有回复他,但夏梨还是默认了齐先乘会过来。
明日就是大年夜了,还有客人要来,那更得好好准备一下了。
因此今天一早,夏梨就拉着缪起了床,迅速解决了早餐之后,开始准备春节相关的东西。
首当其冲的,就是窗花。
夏梨一手举着纸张,一手拿着剪刀,认真看着光屏中的图像,小心翼翼地下了一刀。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他手上窗花也逐渐成了形,变成了一只呆头呆脑的仙鹤。
有着工科经验在,夏梨肯定不至于剪得太差。
夏梨自恃手艺灵巧,略带着些得意拿着手中的仙鹤,想要给一旁的缪看上两眼。
但在他转头看到了缪那边堆放着的窗花,夏梨夸耀自己的话尽数卡在了喉咙中。
只见缪的桌面上已经有了好几张极为复杂华丽的窗花,每一个都对他的呆仙鹤形成了降维打击。
缪抬手几刀,又是剪出了一个龙凤呈祥,然后转头看向了夏梨。
夏梨已经默默收起了自己的仙鹤,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直接被缪逮了个正着。
缪眼中含着笑意,捉住了他的手腕:“我看看。”
“别看了。”夏梨闷声闷气,想要抽回自己的仙鹤。
但是缪却没有松开手,而是盯着那只仙鹤看了许久。
他看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夏梨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夏梨满含怨念道:“知道没你剪得好了。”
可缪接下来却是做了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举动。
他把自己面前的剪完的窗花尽数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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