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给人的第一个印象是让进入的人明了自己的渺小。首先,这里的墙壁呈扭曲的弧形,像是被冻结的黑色浪潮。看起来,那些墙壁似乎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会倒下来,将大殿里面所有的人都压成肉酱。但锻莫利用某种原理,让它们保持稳固并持续的上升。然后在一片巨大的圆顶边缘汇合。地面上铺的是闪闪发光的黑色花岗岩。它们不停地往下凹陷,数不清的座位一层又一层的呈螺旋状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其中有很多在岁月的侵蚀和战祸的摧残下损坏了。座位中间的舞台是一座简单的白石圆形平台,好像是用一整块巨大无比的白色石头做成的。莫拉格·巴尔的祭坛便被安置于此。在距离地面五十尺的空中,一个直径超过二百尺的湮灭之门正以神像为锚点核心,水平的张开。一头又一头的魔人和吸血鬼正从门后跳了出来,落到了平台上。他们由一名体型壮硕,长着两根螺旋扭曲的长角的魔人统帅。这名魔人穿着一身狰狞厚重的魔族铠甲,手提一柄长长的连枷,面容狰狞而残酷。正是此前尹斯拉恩他们曾遇到的席威来之王一族。在敌人统帅的身旁,一名披着油腻法袍,手杵着人骨法杖,身形句偻、面容扭曲丑陋的术师低声的对着魔人说着什么,魔人点点头,大声的嘶吼着,指挥后续的魔人和吸血鬼的施法者,稳固着链接着冷港和奈恩的湮灭之门。而其余的敌人则组成几小队,在大厅中巡视。但更多的还是在那名高大的、手提连枷的席威来之王的统领下,正在底层的空地中集结,随时可能冲出大厅,向他们的目标发起进攻。尹斯拉恩他们正缩在大厅上层走廊的角落里俯视着这一切。他们看见吸血鬼之父的信徒与奴隶不断地从湮灭之门跳了出来,知道此行的结局和世界的命运就掌握在他们手中。“这是一场注定绝望的战役,”尹斯拉恩对同伴们说,“我不会要求你们必须如此,但如果你们中有人愿意追随,我不胜荣幸!”索丽妮·尤拉德甚至笑了笑,她说:“命运和主让我们走到如今,我们又岂有退却的理由?”席浪粗鲁的呸了一声,“今日之事,有死无生!又何必多言呢?让我们在主的天国重聚吧!”尹斯拉恩看了看苦修士,却看到这名虔诚的教士眼中那平静的神色,苦涩与释然油然而生,他明白,这是一个自杀的任务,但但世界上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东西,而他不会退缩。“我们首先应该破坏其他传送门,”红卫人说,“这样才能阻止邪神信徒继续流入。”同伴全都认真的聆听着,他们知道自己可能真要死在这里了,但他们全都视死如归,因为他们决心要和邪恶战斗到底。“我和席浪会拖住那名魔人和术师,而索丽妮你和杜兰必须摧毁吸血鬼之父的神像。”“这道湮灭之门全由莫拉格·巴尔的力量在支撑,而吸血鬼之父在奈恩无法显露真身,所以她才汲取了边塞领瑞驰人和诺德人及帝国其他种族的灵魂,如果我们能打碎她的神像,湮灭之门就会被关闭。”“然后,就让斯丹达尔决定,我们到底是该前往主的国度,还是坠入湮灭!”时间紧迫,尹斯拉恩没有太多的功夫去思索他的计划是否有漏洞——这几乎是必然的——至少有超过三十名魔人和吸血鬼已经穿过湮灭之门,并且更多的还在门的另一头集结,随时准备穿过阻挡在湮灭与奈恩之间的壁垒,进入凡人的世界——他们的命运在那一晚大主教接到那封来自帝都的信时便已注定,他们能做的只是前行前行再前行,然后努力的活下去。虽然希望并不大。但这一点,从他们加入警戒者的那一天起,岂非便已知晓。尹斯拉恩望着同伴们坚定且年轻的脸庞,吐出了一口气。他无声的点了点头,作了一个手势。杜兰和索丽妮立即猫着腰,转移到另一个位置。然后红卫人和布来顿人同时站了起来。半精灵念出了一个咒语,一枚火球从他的指尖冒了出来,飞向了正在集结中的魔人大军。尹斯拉恩紧紧的攥着颈间的护符,大声的呼喊着斯丹达尔的圣名,一道金光骤然在黑暗中如太阳初升般亮起,所有目睹到这光的低阶魔人和吸血鬼都被烤得滋滋作响,眼睛被灼瞎、惨叫连连,盲目地走来走去,有的甚至开始攻击自己的同伴。不过很快,那个强壮的席威来之王便反应过来,他施展了一个邪恶的法术,一道漆黑的浓烟从无到有,飞速的在大殿中蔓延,与正义之主的神术相抗衡——起码阻挡了一小部分——他朝着敞开的门洞指了指,高声发出瞥告。但是火球成功在魔人与吸血鬼中爆发,把超过十六七名敌人给炸飞了出去,他本人也掉落高台,摔在地面上。尹斯拉恩和席浪知道,突袭自此而止,接下来便是残酷的短兵相接。但他们还是勇勐地从最高层的走廊上冲了下来,视死如归的向一队巡逻的魔人发起了进攻。一名魔人最先攻到,双方剑刃勐烈地撞击,迸出的红色火花形成一道优雅的圆弧映入尹斯拉恩的视线。剑身的撞击使得沉重的阔剑一阵颤动,但他毫不理会,继续朝进攻的方向施力。红卫人高大而强壮,旋风般的攻击令他的对手招架不住。那名魔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仅靠左手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尹斯拉恩看见对方破绽大开,立即挥剑抢攻,直取对方显露的中盘。无情的剑刃噼断了敌人的锁子甲,深深地砍进血肉,直至骨骸。魔人脸上的表情令人感到滑稽可笑:惊讶、暗澹,甚至夹杂着一丝失望。他低头凝视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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