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又何必再来问我?”
江婷道:“你没资格再多废话一句。”
事到如今, 金氏也陷入一种豁出去了的癫狂中, 她突然咧嘴狞笑,枯瘦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她尖利道:
“你问你亲爹是谁?哈哈哈!你就是个野种, 你娘我不要你, 你爹更不会要你!你想见他?哈哈哈, 他早就死了, 尸骨都被地下的蛆虫啃干净了, 你下去找他啊!”
她豁然站起身来,脖子几乎被刀刃生生刮掉一层血肉, 鲜血喷涌, 染红衣襟, 她不管不顾地大叫着:“死了!都死了!都该死!都该死!”
江婷将刀上的血在袖子上一抹,就见金氏疯疯癫癫地撞开门往外跑。
“装疯卖傻。”
江婷神色一冷, 决定不再手下留情, 她脚下一点就飞掠而去, 手上的刀刃寒芒乍现, 直冲着金氏的后背刺去。
这时江大住的屋子的房门一下打开了,江大媳妇一边套衣服一边叫道:“金姨,你大晚上在鬼叫什么!”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金氏朝自己跑了过来,而江婷像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金氏身后。
电光火石之间,金氏像是爆发出了强大的求生本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扑向江大媳妇,抓住她一扯,下一瞬,江婷的刀就收势不及落了下来。
“啊——!!”江大媳妇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来。
她硬生生被金氏抓着,当了金氏的肉盾,削铁如泥的短刃刺进她的胳膊,几乎是瞬间,整条胳膊从大臂中间断了,鲜血喷涌。
江大媳妇的尖叫声断在嗓子眼里,她死死瞪着眼,看着自己的断臂掉落,剧烈的疼痛袭来,她脑子晃了晃,咚地一下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而金氏已经连滚带爬地往院门口跑去。
江婷丝毫没有伤错了人的愧疚感,反正她早就想好了,若是江大和他媳妇今夜安静睡觉什么也没发现,那她就取走金氏和江父的性命即可。
若是他们发现了,那就一起杀了,到时候谁又能证明,她才是凶手呢?
江父如今已经喝了金氏下了毒的红糖水毒发,而江大媳妇已经半死不活,那就还剩下……
江婷猛地一回头,脚尖勾起地上的一块石头,长腿横踢,石头就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了已经被金氏拉开了半边的院门门板上。
门板被石头巨大的冲力又推得闭紧了。
金氏吓得浑身一抖,贴着门板坐下来,整个人抖若筛糠。
“跑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在金氏眼里,提着刀慢慢走过来的江婷无异于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恶鬼。
江婷在金氏面前蹲下,面容淡漠道:“不说是吗,那我就将你胳膊上这块皮挖下来,到边关找人问问去,你觉得会没人认得出来吗?”
她陡然伸手,一下拉住金氏的胳膊,将袖子一掀,就露出了金氏手上那虽然被岁月侵蚀,但依然勉强能辨认的烙印来。
“你对你女儿这么狠,对自己怎么就下不去手呢,我要是你,我在逃出来的那一刻,就该把这块肉挖了,叫人永远不知道我手上有这个东西。”
江婷说着,猛地举起了刀,金氏吓得浑身一缩,叫道:“我说!我说!”
她大口喘着气,眼睛里恨意和恐惧交杂,一个被她刻意遗忘了快二十年,却始终忘不了的名字涌上心头。
她张了张嘴,道:“他,他是北戎十六部,左……噗!”
就在江婷全神贯注于倾听她说什么的时候,一枚飞镖斜斜飞来,直接扎中金氏的喉咙,速度快到江婷都没来得及挡住。
她猛地一抬头,就见不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三个身着黑衣蒙着脸的人。
而飞镖上有见血封喉的毒,金氏瞪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双手伸着徒劳地抓了几下,而后不甘心地脑袋一歪,睁着眼睛断气了。
几乎是瞬间,江婷飞速后退,躲过飞过来的几个飞镖,手中的短刃一卷,将接连而来的暗器挡开。
那三个黑衣人飞身而下,手里拿着武器严阵以待着。
“主子说得没错,江大人果然不好对付。”
江婷已经躲在了一架板车后面,她耳听四路眼观八方,知道除了眼前这三个人,屋外还埋伏着不少于十个人。
而这之前,她居然没有发现这些人的靠近,说明对方一定十分擅于隐藏和暗杀。
她的脑子急速转动起来,面上却波澜不惊道:“你们主子是谁?可否相告?”
黑衣人瓮声瓮气道:“江大人,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而这时,屋里又传来了动静,江婷眼睛扫过去,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沿着墙根弓着身子潜行着,妄图从屋檐下跑到屋后去,屋后也有一个小门可以出去。
此人正是江大,他没有管自己的老爹和后娘,也没有管自己还睡得正香的儿子女儿,准备一个人跑路。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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