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感觉一阵劲风袭来,下意识身子一偏躲过致命一刀,整个人在地上一个打滚,捂着被砍伤的肩膀惊恐看向秦玦。
只见秦玦手里拿着一把切草料的刀,虽不是很锋利,但足够厚重,一刀劈下去没人吃得消。
他往日里素来温柔的眉眼变得冷厉无比,眼神也杀意凌然,有种老实人被逼疯了的疯狂感,提刀就继续冲杀而来。
回鹄人的肩膀和胳膊血流如注,半边身子几乎已经废了,只能狼狈地躲闪挣扎着,大吼道:“秦玦!你疯了!”
秦玦是疯了,谁也不能让他离开贺家军,他死也不想再回到那个折磨了他整个少年时期的王庭。
两个人在院子里逃杀没几下,回鹄人就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支而倒在了地上,秦玦握着刀,毫不犹豫地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将人直接砍死,这才丢了刀,浑身脱力一般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
屋顶上的江婷已经惊住了,她想过很多结果,想过秦玦会答应跟着走,想过秦玦会拒绝离开,想过回鹄人会强硬要挟秦玦,却怎么也没想到秦玦直接把人弄死了。
秦玦在地上坐了片刻后爬起来,神色冷静地把尸体拖走了,拖到羊圈外面不远处的荒地里,开始挖坑掩埋。
江婷帮他巡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只有一个回鹄人潜入进来了,这才转身离开了。
她憋着一股儿,一口气冲到了指挥使营帐外。
江婷如今是指挥使的私人参军,没人敢阻拦她,她畅通无阻地进了营帐,正好遇见贺云琛躺在榻上小憩。
贺云琛听见动静一睁眼,就见江婷像一阵风一样刮过来,瞬间站在了他面前。
贺云琛吓了一跳,眉头一拧,翻身坐起来,拿过一边的外衣套上,“何事如此慌张?!”
江婷神情严肃道:“我赌对了。”
“什么?”
“秦玦。”
贺云琛闻言一怔,“发生了什么你细细说来。”
江婷先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喝干净了才道:“我亲眼见到的,有个回鹄人潜入进来,想带秦玦离开,然后秦玦把那人杀了。”
她把自己方才见到的事儿描述了一遍,说罢这才松了口气,定定地看着贺云琛道:“如何,这算不算你之前说的,只要他不再行刺探之事,就饶他一命。”
贺云琛颔首:“算,但现在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会被你策反,你这几个月对他做了什么吗?”
江婷笑了笑,轻摇头:“其实我什么也没做啊,想策反他,只要真心把他当朋友就行了。”
贺云琛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道:“你说的有理。”
江婷点点头,道:“所以,还得麻烦你帮忙,伪造一下那回鹄人的死因,让别人以为他是被你发现了,而不是——被秦玦杀了。”
【??作者有话说】
秉笔太监
◎江参军是指挥使的宝碰不得么?◎
“嗯, 我明白。”贺云琛召了一个亲兵进来,吩咐了几句,亲兵领命而去了。
江婷熟门熟路地往营帐里的椅子上一坐, 问道:“宣战书什么时候送去回鹄?”
要不说这古代人麻烦和迂腐呢,打个仗还要把宣战书送去给别人才开始打。
还好这次是表面进攻回鹄, 实则进攻北戎。
贺云琛在她旁边撩起衣摆坐下, 道:“明日。”
江婷手肘撑在小桌子上,身子向贺云琛倾过去, 低声道:“诶,跟你说个事儿。”
见她神神秘秘的, 贺云琛也微垂头靠近了点, “什么?”
“就是那个四皇子啊,是不是在朝中没什么存在感, 也没什么支持者?”
贺云琛闻言看向她, 不明白她怎么会提起四皇子来, “或许是, 我不常在京城, 没与他有过什么接触。”
江婷道:“不管怎么说, 后面你见到他了,别看不起人家也别欺负人家。”
贺云琛:“……?”
他的神色略微凝固, 有些僵硬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你为何帮他……”
难不成江婷是那种攀附权势的人?她曾经承认过自己主动找他做朋友是看上了他的身份, 那现在四皇子来了……
等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叫我欺负四皇子?”贺云琛一脸莫名。
江婷挠挠头,“就是叫你别像其他人那样对他啊, 就……和他处得好一点。”
“为何?”
他与四皇子从未有过交集, 他们贺家也不需要攀附哪个京城中的贵人。
江婷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四皇子以后要当皇帝吧, 和他打好点关系,兴许以后用的上呢。
“没事……当我没说。”江婷扶额,算了,反正贺云琛也不像那种看碟下菜的人,正常相处就好。
“这么说离出征已经不远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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