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气他刚恶劣的态度,更可能是记恨他以前做的混账事,当然两者都有也未尝不是。
想到告白失败和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
陆京燃的心又痛又追悔莫及,难免觉得自己刚才老毛病又犯了,好好地吼她干什么?
陆京燃感到棘手,哄女生的经验并不算多,为数不多的以前都使她身上了。
被窝里没半点动静,起伏微小,呼吸声都听不见,像睡着了。
但陆京燃不敢走,怕没看着她,就借机做傻事。
他干脆拉出张凳子,坐在床边,思索起来。
整整三个小时,脑子像生锈了,半个对付她的点子他都没想到。
在深浓的夜里,关于怎么哄她,他束手无策,但他却真真切切地想了她三个小时。
长时间熬夜,照料着一个人,铁打的也受不了,陆京燃开始感觉到疲倦。
他弯下腰,头趴在床边,想先眯一会,结果眼皮越来越重,他没抗住,直接睡了过去。
……
雪烟并没有睡着。
好安静的天黑,被窝但并不完全黑。
灯亮着,光从纤维缝隙钻进来,似乎能隐约看见他的身形轮廓。
一团黑影趴在床头,有安静的呼吸绵长着。
雪烟没有困意,委屈地睡不着。
以前就听邻居姐姐说,男人都是没心没肺的,即使有事,也能沾床一秒就睡着,只剩女人独自生闷气,攥紧被角,瞪着眼睛直到天亮。
雪烟现在觉得好像有些道理。
她翻了个身,闻到了手上洗手液的味道,陆京燃那句轻描淡写的话,总在她脑海里轮播。
你想弄脏我房间?
她眼眶一红,他嫌弃她脏。
雪烟没办法忘记那天晚上的事。
洗澡的时候,即使那些淤青和红印消失了。
可她还是忍不住来回搓,像强迫症似的,拼命折磨皮肤,她也嫌自己脏。
那些画面,只要一闪过脑海,胃里就会翻江倒海。
雪烟不敢再想下去,浑身发抖,无声地落泪,渗进被单里。
可她是没资格怪他的。
她曾经当众狠狠拒绝过他,将他的自尊打落至谷底,甚至在隔天,还厚着脸皮让他去接她。
他当时怎么说来着,“雪烟,我是你的狗吗?”
雪烟绝望地想,他大概觉得她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居然这么软弱,还以死来让他产生愧疚感,现在还有脸冲他发脾气。
多可笑。
她跌跌撞撞成长,一路走得艰辛,渴望被人全然偏爱,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人。
她勇敢伸出手,以为能触碰到黎明的日出,上天却不成全她,甚至还成了他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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