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佻的声音让沈靖宇警惕转过头,枪尖不忘抵在赵二河脖颈处,对方一旦乱动血溅当场。徐徐夏风自远方而来,青色衣袍鼓动,黑色长发飘逸两肩,沈亦安面戴丑陋狰狞的青铜面具站在墙头,一双墨眸深邃俯瞰着二人。院中满地狼藉与其相衬透着一抹诡异。“你是何人?”沈靖宇皱眉开口问道。踏。沈亦安身形一晃已至沈靖宇身前,后者如遭雷击,直接被一股霸道至极的力量震飞。“当!”沈靖宇在半空中快速翻身卸力,钢枪插地滑行数米才堪堪止住身形,抬头,一柄红芒萦绕的木剑抵在了他的眉心前。“别动。”沈亦安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轻佻。“赵正卿,你好。”赵二河愣了一下,大喜道:“你是霄公子的人?!”“霄公子?”“抱歉,不是。”沈亦安冷笑,看来一切与猜想相差无几。“什么?!”赵二河又是一愣。“噗呲!”没有任何废话,手起剑落,尸首分离。赵二河眼中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沈亦安随手在半空中一划,四肢被斩的痛苦在那一瞬间消失了。恍惚中,他看见了血红色的天空,看见了赵家血流成河的场景,眼前迎风飘摇的青色衣袍与一名女子的身影重叠。“萧”赵二河嘴唇抽动,再也无法吐出另一个字,最终他的意识趋于虚无,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了他的一切。沈亦安唤回木剑,随意一脚将头颅踢到了沈靖宇面前:“送你了,建议藏好。”“你”沈靖宇如鲠在喉,他有种预感,想问的话就算问出来也是那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什么都不会问出来。这个陌生的高手是谁?难道是六弟?这是他本能想到的人。不像,完全不像,对方与六弟给他的感受完全不一样,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想杀的人,死了,可却不是他亲手杀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从心底涌出。“很巧,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听墙根了,再送你一剑。”沈亦安两指并剑轻挥,木剑如梭飞出。王府外院,正使用龟息大法藏在墙角的苗嬷嬷全身汗毛颤栗,纵身跳起欲向远处遁去。红色流光转瞬袭至,剑光惶惶,神威浩荡。整个天空的明暗只在瞬息,苗嬷嬷略显干瘦的身躯顷刻间便堙灭于剑芒中。濒临崩解的木剑飞回手中,沈亦安有些惋惜:“承受不住这么强的力量吗?”沈靖宇怔怔的看向空中还未散去的几缕青烟,对方刚才随手斩杀了一名天武境高手?好强,比魂老还要强!若不是六弟,那会是六弟的手下吗?不对,也可能是父皇的人吧…“走了。”沈亦安似在提醒沈靖宇又好似在自言自语,身形一晃消失在了院中。这才死一个,还有一个没杀呢。赵家府邸。朦胧的大雾笼罩了周围一切,隔绝了一切。
百余名武卫司如电线杆上排列的麻雀,站满了靠近皇宫方向的屋顶、围墙。“白虎大人,周围街道已经封锁完毕,对外宣称是赵家地下发生地动,有温泉喷出形成大雾,不会造成太大恐慌。”镇抚使半跪在萧湘身边恭声道。“嗯,继续待命,有情况随时来报。”萧湘淡淡道。她收到的命令就是按兵不动,避免事态扩大的同时看戏,直至这场大戏落幕,他们才进场收尾。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就是一群清洁工。“是,白虎大人!”“不好!有人冲过了封锁!拦下他!”一名千户喝声道。沈靖宇用破布包着赵二河的头颅,手提钢枪几个蓄力大跳越过武卫司的封锁冲入了归墟之阵中。“殿下,我们要进去吗?”远处,烛龙与隐灾齐齐看向沈亦安。“走吧,一起。”沈亦安勾唇一笑,早些结束,早省事。符生和赤冥被他留在了王府,以免一些阿猫阿狗偷偷找存在感。至于血梅那边,倒是清净的很。三人的速度更快,不等那名武卫司千户反应过来,三人已经冲入了归墟之阵内。“白虎大人?!”镇抚使惊声唤道,很明显,那三人绝对都是高手!“别急。”萧湘眉头微皱,陛下都不急,你们急什么?皇宫城墙处,沈苍天坐椅观望,手中盘玩着两颗核桃,颇为自在。“赵亥。”“老奴在。”赵亥弯腰应道。“拟诏,关于庐阳张家的罪行罗列一下,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还有老四,发配云川镇守边疆。”这场大戏的结局已定,他已经有些好奇明日的早朝会是怎样热闹的场景。老六不出意外也参与了进来,哼,那就多出出血吧。“是!陛下!”赵家府邸内。隐灾与烛龙紧跟自家殿下,生怕一个不留神迷失在这诡异的归墟之阵内。沈亦安轻挥木剑斩出一条路道:“这边。”没走几步,鲜血就已染红了他的鞋子。赵山海与赵二河在宋王府搞事的功夫,张家九名杀手光天化日下突袭了赵府。这些杀手主要目的是逼迫赵家人交出张极的尸首,不曾想对方态度恶劣至极,甚至对他们进行了极大侮辱。恰巧,赵家人齐聚,正在为赵念薇离家之事商量对策,结局就是比较凄惨。那几名江湖门客都在闭关,他们反应过来出来迎敌时,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赵家踩着无数百姓的血汗走到今天,姑苏赵家被灭,如今天武城的嫡系惨死家中,这可能就是报应吧。又是一剑斩出,前方迷雾溃散,一片光亮让他们的视野豁然开朗,紧接着接连不断的打斗声传入耳中。张家的九名杀手在赵家几名门客的围杀下已经全部解决,如今能战成一团的就只有沈靖宇和赵家两拨人马。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赵家几名门客实力虽强却已疲惫不堪心生退意,他们又不是赵家人,拿钱办事而已,何必这么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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