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和自己心中所系的那个人一同迎向生命的尽头,那么无论是生是死,此生都应 该足够了。从万丈的高崖上坠落,钟瑶不是不害怕,然而她的害怕已被满满的幸福取代,笑容 是她在临死之前给予拓跋魁最后的记忆,她心里默祷著,愿来生能再与他相遇。拓跋魁仿佛感应到她的心绪,他望着这容颜,一遍又一遍,企图刻在心上,来生他 还要再找到她,再续前缘。别了,最爱的人。他们撞上坚硬的石头,身子一翻,落在翠绿的草菌上,眼前一黑,失去知觉。忽然 ,一阵绿光倏地一闪,光辉四射,绿光包住两人,良久才消。火焰愈烧愈烈,这一夜并没有就此完结。喀尔东与琅邪多顺利地救出族人,他们绝 地反攻,奋勇杀敌,欲将突厥军杀个片甲不留,但由于人数略逊一筹,且被关多日体力 不继,几乎又要败下阵来。就在危急关头,数十面写著“唐”字的旗帜倏地在阴山旁飞扬,这是由大唐镇守北 疆的谷鹰率领的大军,他们加入了狼族的行伍,顿时一改战况,突厥大败,在风的领导 下勉强退走。富察哈敏与宗喇弥等叛逆被逮获,关在牢狱等待处分。不到十日的灭族之祸,至此 结束。直到天色破晓,喀尔东才特地前去唐军阵营拜谢谷鹰“多谢大将军大力协助,紧 争来援,狼族方能化险为夷。”谷鹰笑了笑,表示没什么“举手之劳,请不要放在心上。何况我是来还人情的, 根本谈不上大力协助。”“人情?”“是啊,我欠你们狼主拓跋魁一个天大的人情。等了许久,终于能趁这个机会还他 。”拓跋魁与金狼曾帮他降服难缠的东突厥,是以谷鹰欠拓跋魁一个大人情。“对了, 我来这几天了,怎么没有看到你们狼主拓跋魁?”喀尔东面露难色“实不相瞒,我们狼主不见了。”他将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我们只在落风崖的石碑旁拾到这条绣帕,这应该是和狼主在—起的钟姑娘的。我 怕”难道他们跌下山崖了?!“怎么会这样呢?事不宜迟,我们快去找找看。”“我正有此意。”喀尔东赞同地点点头。淙淙的水流声在耳际间不断地响著,他不想睁开眼眸,但是的日光却无情地召唤著 他。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地点?他在哪里呢?感受到身上微微起伏的压力,他不情愿 地睁开沉重的眼睑,一绺乌黑的发丝覆盖住的脸颊,他动不动已麻痹的手指,好一会儿 才恢复知觉,拨开那一束黑发,愣看沉静的睡颜正贴着他的胸膛,嘴角依稀是甜蜜的弧 线。他们竟没死!拓跋魁怀疑地眨眨眼,可能吗?他们不是应该毒发身亡了吗?就算没 毒发身亡,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他们也应该掉死了,可是,他还有呼吸,还有知觉 ,甚至坯有温度,这是怎么国事?“瑶儿!醒醒,瑶儿”拓跋魁推推他身上的钟瑶。钟瑶迷迷糊糊的醒来“怎么了?魁。”“瑶儿,我们没事了。”他望着她尚未完全清醒的迷糊状,不由得温柔地笑了。她打著呵欠没应著“我们没事了,那很好呵!”随即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什么 ?!我们没事了?”她瞪大不敢置信的明眸,霍然一震,差点跳起来。她身子一动,一个沉甸甸的重物立时出现在他们之间“这是什么?”钟瑶一眉, 抬起那个物体仔细端详,暗红色中隐约带著一点绿,形状有点变化,但还是可以看出它 本来是剑状的玉。“玲珑宝剑?”钟瑶抬眸看他“魁,你的玲珑剑呢?”拓跋魁搜了搜身子,疑惑地道:“没有,我收得好好的,不可能不见了。难道是这 ”他接过这把疑似玲珑宝剑的匕首查看“可是玲珑宝剑是一双,并不是一支。”“魁,爷爷说美玉能够越吉避凶,我们没事,会不会是因为宝剑救了我们而它救了 我们之后、原本翠绿的色泽就染上了血色,连形状都改变了。”钟瑶提供著自己都半信 半疑的答案。是这样的吗?拓跋魁实在不信,不过除了钟瑶所言之外,又如何解释他们坠崖未亡 ,中毒未死?他真的不知道。拓跋魁耸耸肩“也许只有等我们上去后,详细问过保管玲珑宝剑的爷爷才能知道 答案。”他拉著钟瑶一起站起来,望着高耸如云的峭壁。钟瑶不禁打个寒颤,真不知昨 夜跳崖的勇气是从何而生,要是现在再叫她跳一次,她肯定不敢。想不到昨晚居然能从那么高的山崖掉下而毫发无伤。“下来容易,上去难罗。”拓跋魁望着平直陡峭的崖壁道。钟瑶拉拉过他的手,轻语匿喃道:“我们能大难不死,已经是天大的幸运。就算这 辈子都上不去,我也不在乎。”她没说出来的话是,只要今生有他相伴,即使阎罗鬼殿 ,她也死生相随,常伴君侧。拓跋魁早已厌恶人世,她的话引起他的共鸣“好哇,那我们就别上去了,在这个 山谷筑间小屋,种几亩田,养些山禽野鸡什么的,你我就做对两云野鹤的夫妻,再不理 人间事。然后你为我生儿个胖娃,女的像你,男的像我,你说好不好?”钟瑶俏脸一红,推开了他,别过身子啐道“哼,你少作白日梦了,谁要为你生胖 娃。”“我自个儿怎么生呢?你这不是在刁难人嘛!”拓跋魁知晓她是在害羞,他由后搂 住钟瑶的纤腰,在她耳际吹著气,软语轻诉道“你若不帮我生个胖娃,那帮我生个瘦 娃好了。”钟瑶不吃这套,她皱了皱俏鼻,樱唇扁了扁“哼!想要娃儿,可没这么简单。”“哦,怎么不简单法?”她又在动什么脑筋?拓跋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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