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地离开狼族。拓跋魁策著通体雪白的天马,决意奔驰在偌大的草原上。天地之火,此刻只有他一 人。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在一个湖泊旁停下来。他飞身下驹,轻拍马背,任马自行吃 草喝水去。他用清澈冰凉的湖水扑打著疲累的脸庞,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个暗绿色的倒影映在湖面,落在他魔股的大眼里“是谁?”他连忙抬头喝道, 说话时一支箭早巳射出。那人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压根不怕,竟不闪也不躲,直勾勾看着箭飞至,眼看就要中 箭了。“是你!”他一愣,随即大喝一声“让开!”拓跋魁身子一跃,撞向呆愣住的人 ,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去势甚急的箭矢。两人纷纷跌撞在地,娇弱的绿衣女子被压在魁梧壮硕的拓跋魁身下,柔软的身躯因 为突如其来的惊吓轻轻颤抖,胸脯更是上下剧烈地起伏著。柔美的嗓音低低控诉“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突击我?”女子泪痕半湿的娇弱模样、低低哭诉的啜泣再次激起他难得的心疼。他不解心中隐 约的悸动是什么,大手巳抚上她哭泣的脸,以自己都吃惊的温柔轻轻地拭去那晶莹的泪 滴。“别哭,再哭我就杀了你。”他不会安慰人,连说出口的话都免不了杀气腾腾。“杀我?”女子美眸倏张,泪水立时停滞在双瞳里,带著明显的错愕仰望寓她仅有 咫尺的俊逸脸庞。他离她好近,近得可以清晰听见彼此的心跳声,然而她却一点也不能理解他复杂的 心思。事实上,这个拓跋魁不再是她曾经熟悉的银狼,她的银狼不会一面为她拭泪,嘴 里却誓言要杀她;但是当他厚实的大掌轻拂著她时,她仍然私心渴盼著能再一次看到那 个会偶尔偷偷关切她的银狼。“不信吗?”他立刻收回在她脸上游移的温暖大手,眼底霎时了无笑意,语气中依 旧是他一贯的冷峻与不近人情“杀死你就跟掐死蚂蚁一样简单,不费我一正点力气。 ”“你好坏,坏得彻底。”瞅著他满不在乎的表情,同时揪疼了她的心。“会骂人,那表示你没事了,”拓跋魁冷笑,轻松一跃便站起身子,拍拍微沾上野 草的衣衫。躺在地上的女子气闷半天,忍不住出声道:“你不扶我起来吗?”拓跋魁连瞄她一眼都懒,只简短地道:“自已起来,我有话问你。”女子闻言气极,对他的命令嗤之以鼻,索性赖在地上硬是不肯起身。他慵懒的瞥她 一眼,一记凌厉目光带著无与伦比的严酷射向她,警告她别耍性子。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在这种瞪视下吓得浑身发抖,一骨碌爬起。但她不是一般人, 他厉害,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撅起微红的嘴,倔强地别过脸不瞧他,心里暗想她就是 不起来,他又能奈她何呢?好半响,四周寂静地只有沙沙掠过的风声,他的声音再次出现时,遥远得仿佛从另 一个世界传来“为何出现在这里?”“你这话未免说得好笑,你能来,我为什么不来?”她没好气的应道。“没人跟你说过,‘妙善池’是狼族的禁地吗?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踏人这儿一 步。”“禁地?没人跟我提过啊!”钟瑶心虚地说,真没人跟她说过,那是因为没人知道 她会偷溜出来。她偏头,才发现拓跋魁早巳不在她身后,寻声望竟寻不著人。“你在哪啊?”强烈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忘了赌气,站起来四处搜索著他的踪迹。“别靠近。”在她接近池边不远处一片遍地盛开、馨香满溢的金针花丛时,拓跋魁 忽地扬声一喝,惊得她紧急停步,险些叫出声。“你在里头吗?”她试探地问道,却无任何回应当她企图拔开花丛强行进入时,一 支银色的箭从她头顶掠过,差点就穿透她的脑袋,成功地遏阻她的前进。“你又想杀我了。”这男人每次见到她,总是想置她于死地。“不是我想杀你,是进入禁地的大都该死。”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地道。“禁地?到底什么禁地?可是这里又没立块牌说它是禁地,我怎么知道它是禁地, 不能误闯?”她目光不住搜寻著他的身影,同时一脸无辜地摇摇头。“别跟我逞口舌之能,天凤姑娘,你能闯进妙善池,证明你确实有异于常人的天赋 。但是,我曾誓言凡误闯禁地的大都得死。”妙善池外围充满天然的硫磺气,浓密时会 致人于死,一般人不会轻易接近,也不敢接近。这是他为避免别人不小心闯进这儿而故 意设下的屏障,为的是藏住他心中视若珍宝的圣地、他心里最隐心的所在,不为人知。“我?别胡说八道,我哪来的天赋异禀!”钟瑶笑嘻嘻地否认,其实那些硫磺对她 而言如同普通烟雾。“你究竟是谁?”“传说中的天凤啊!”她的眸光忽地锁定金针花丛中一抹迎风飞扬的头巾“是来 拯救狼族的天凤,是来拯救狼族子民的天凤,是来拯救狂妄不羁的你的天凤啊!”“凭你一个弱女子?哼。”拯救,昕来多温暖的字眼,却是他想望又不可及的。“不是吗?你的心没有正在向我呼救?”她的话恍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大石,激起了 狂涛。“你在说什么傻话?”他阴鸷钓眼狠狠瞪向她,一种被看透的无助感令他有些狼狈 。“你方才就快被我杀了,还敢说大话。”想不到她胡乱猜测的话竟是真的“我说对了。”她只是觉得锒狼不该是这样的, 始终不发一言。“你这是默罗!”钟瑶刺探地问。依旧没有回应,等了好一会儿,她打算要放弃之际,他的声音才冷飕飕的传来,但 语词却与刚才的咄咄逼人在不相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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