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分秒必争,然而空气中,却漂浮著某些带著算计的气氛,透 露著些许诡异与危机。麻醉了病人后,东方崩云以开胸器熟练地切开人体,以手术钳固定后,运刀如飞地 进行心血管手术。动手术时的东方崩云是绝对专注的,对于病患之外的人事物,一概视而不见。“止血钳。”他伸手,却迟迟不见助手医师将他所要的东西递上。“止血钳!”他不耐地再重复一遍。他转头一看,不知何时,所有医师、护士全昏倒在地上,紧接著,他的后颈袭上一 阵强烈的痛麻。他反射地回过头,亮晃晃的手术刀便划上了他的脸。爆发的痛楚、强烈的晕眩,那一瞬间,他的眼前是一片扭曲的空间,他甚至无法看 清袭击他的人的脸。东方崩云闭了闭眼睛,仅仅在片刻之间,就知道他们给他注射了什么──是吗啡, 高剂量的吗啡。完成了任务,袭击他的歹徒立刻夺门而出。他咬著牙,强迫自己不能倒下去,手术只进行到一半,他不能就放著病患不管哪 他跌跌撞撞的走在长廊上,意外的发现,整个圣诺尔医院是一片死寂,没有匆忙的护 士,没有来往的病人,医院就像座阴冷的死城。东方崩云拨了通电话到寒宅,但没有人接;他又拨到费兹罗家,一样没有人接。他 必须找到寒俨,至少要寒俨完成最后的缝合手术。他冲出医院,随便拦了一辆车,说出寒家的地址后,他痛苦的闭起眼睛。现在他的心跳大约每分钟四十下,血压三十,或是更低他知道自己已濒临休克 。“先生,到了。”司机说完,东方崩云便推门下车。“先生,你忘了付钱!七美元——”司机凶狠的脸在看见东方崩云血淋淋的右颊之 后,吓得顾不得车资,慌忙驾车逃开了。不知是否吗啡发生了效用,他的伤囗不再痛楚得如同火烧,甚至神智是清醒的。然而,接下来他亲眼看见的景象,却狠狠的打垮了他所有的知觉──那是一场婚宴 ,新郎是蓝斯费兹罗,而新娘竟是寒芷熙!芷熙穿著翩翩白纱,娇艳美丽得如同盛开的白玫瑰;她巧笑嫣然,不带一丝阴霾地 依在蓝斯的怀中,在众人的?茄?下,与他亲吻那一瞬间,他终于知道遭受背叛的滋 味。一阵黑幕袭向东方崩云,他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当东方崩云再度醒来时,眼前出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他那可夺人呼吸的容颜上 ,有一双揉合了温和、清澈、优雅、睿智与沉静的眸子,如果他没有心跳呼吸与温热的 血液,谁也不会怀疑他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他知道他是谁。只要见过他一眼,没有人能忘得了他。他那绝色的容颜与精湛无匹的医术,在这世上难有人能出其右,他是他就读纽约医 学院时的学长,专攻脑科与心脏科;除此之外,他还是现任国际医师联盟特别委员会的 理事长——年仅二十三岁的殷冠臣。“你总算醒了。”殷冠臣微微一笑。东方崩云看着他,没有接腔。殷冠臣静静地回视他,白皙的脸上从容闲适。像是一场无声的竞技,两个出色至极的男人目光交会,没有电光石火般的激烈,没 有敌视,没有熟稔,纯粹是为了对看而对看;如果这个时候有第三者介入,会以为他俩 是两个不曾见过面的陌生人。没有人不被殷冠臣所蛊惑,没有人能久久地凝视他而不受他唇边那抹浅笑引诱;就 连阴沉邪气的东方崩云也抗拒不了他的魅惑。东方崩云在这场无言的竞技中臣服了。沉默良久,东方崩云淡淡开口,那语气就如同谈论天气那般毫无情绪。“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倒下去之前的那些画面,他记忆犹新。他将全部的事情想过一遍,串联起所有片段 ──一个因为利益纠葛而编织成的丑陋阴谋便出现在他眼前。殷冠臣缓缓浮起一抹笑意。呵,总算肯开口说话了?好现象。“那只能说你命不该绝。”他受邀参加蓝斯费兹罗的婚宴,却因为迟到,而发现昏倒在寒宅大门外的东方崩 云。当他发现他的时候,他的生命现象极为微弱——用专业术语来说的话,就是陷入第 二级休克——他的脸上有一道仿佛被毁容似的怵目惊心的血痕,瞳孔扩散,浑身冰冷而 没有知觉。他知道那是中毒症状,而由血液检体中,还发现残留高剂量吗啡成分,更加肯定了 他的想法。东方崩云的命很难保住,一般人到了这个地步,几可说是回天乏术,但是殷冠臣不 肯松手;经过了十二个小时的抢救,最后死神因为无法从殷冠臣手中夺回人命,终于铩 羽而归。他已经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如果他再继续昏迷下去,毒素将会不断侵袭他的脑细 胞成为植物人。但殷冠臣相信他会醒来,而东方崩云也的确奇迹似的醒了过来,这真的只能说东方 崩云命不该绝。东方崩云嘲弄似的扬了一下俊美的唇角。命不该绝?的确,但除了留下一条命外,他还拥有什么?醒来之后的他,已一无所有。而一无所有则意味著重生。“我欠你一条命,冠臣。”这小子就是不欠别人人情是吧?真是个死脑筋。殷冠臣一笑,问:“这表示我有权收回?”东方崩云慢慢地点头。“我的命是你的,无论何时追讨都有效;我只会死在你的手中。”他既然能再活一次,他就要清算过去的恩与怨:今后,他只为报恩与报仇而活,他 绝不会饶过背叛他的人。“如果我不要你的命呢?”他沉默片刻,而后道:“只要是你的希望,我都会替你完成。”这简直比阿拉丁?灯还好用。殷冠臣思忖。“但是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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