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几乎要缺氧,他和尸体对视,不敢错开一秒,因为那只怪物,正看着他。
“你在哪里呀,我找不到你了。”
怪物明明没有离开,它的头好像只有一端的跳绳直接落在地上,那两个勉强算作眼睛的血洞正看着床底的余宜,阴冷的勉强算作呼吸的恶臭冷风带起床底下的尘埃,留在了余宜的后背上。
“不在这里呀?嘻嘻嘻,那我来找你了哦。”
怪物拖沓着沉重的身体似乎离开了,余宜提着一口气不敢喘,他纹丝不动继续侧躺着,被压着的手臂酸涩发麻,他却不敢动,他总觉得怪物没走。
果不其然,过了不知道多久,天花板上传来了窸窣的声音,那只怪物用它八节的有吸盘的手臂在天花板上乱爬,头垂着视物,那两个黑洞里不断有黏液冒出,滴落的地方几乎都被腐蚀了。
又过了一会儿,它终于离开了,余宜也爬出了床底,过于惊骇的变化让他浑身发冷,可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他的身体以最快速度做出了求生行为,他又爬回了床底,把那具尸体拖了出来放在床上,尸体外表不知道涂了什么,并不怎么臭,他咽了咽口水,紧张的看着已经破烂的木门,这间房是不能待了,那个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拿起冲泡牛奶抿了一下,如惊弓之鸟一般寻求安慰。
他就这样攥着手电筒和唯一的武器出了房间,他在出来之前发现窗户外并不像原来他来时那般景象。
原本还算热闹的街道四下无人,摊贩小车一个都没有,路边的树是灰色的,死了一般枯朽。
他顾不得去想自己来到这里的理由,穿越还是末世降临,又或者三体人入侵地球都不重要,他现在只需要找到一个安身之所。
他所在的楼栋是c型,总共有两个上下楼道,他所在的房间位于第三层靠左楼道,他顺着楼道一路向上走,因为他在搬来这里之前看见四楼有许多防盗网内挂着夏季衣服,可现在分明是深秋。
“嗒嗒嗒”
尽管他已经很小声的走路,鞋子还是发出噪音,安静的楼道里,一点动静都能引出未知的恐惧,他像下水道求生的老鼠,顺着墙边警惕的移动。
突然,他不再往前了,巨大的网拢织着一个又一个的尸体,他们的脸都是紫色的,瞳膜灰白,双手交叉于胸前,像木乃伊大军,而那只怪物,冲他微笑,并粗暴的吃下了一具尸体的头。
“真好吃~不过,我更想吃新鲜的。”
“啊————!”
余宜第一次拿出最快的速度逃跑,可怪物不紧不慢的追着,它攀附在墙壁上,像一只变异的大蜘蛛,在这场追逐游戏里,它是猫,而余宜就是那种可怜的老鼠。
不过这场闹剧随着余宜来到六楼停下了,那个怪物似乎不敢踏入这独特的有着血红地板的楼层,余宜大喘着气,胸腔里堵着一口气,喘的他胸肺抽疼,他顾不得了,刚刚手电筒掉落在了五楼,他现在手里只有一把廉价不锈钢空心棍,这是他从拼装鞋架上拆下来的。
他不敢出去,因为怪物就在一米之隔的位置虎视眈眈,可他也不敢深入六楼楼层,他神经紧绷的靠在楼道口,让怪物忌惮的,只会是更强大的怪物。
事实上余宜想的没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只美艳的人皮怪物正用不可深究的眼神凝望着他,如果他能往里面仔细的望望,就会看见几根触手把整个墙面占领了,像蜿蜒的巨大裂痕,让人头皮发麻,浑身不适。
余宜很累,他很希望这是一场梦,但大脑的疲累和腹部传来的饥饿感告诉他这是真实的,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者说他存在的地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很焦灼又很无奈,怪物不知疲倦的守在那,危险的六楼满地红色可疑液体,在长达不知道多少个小时的对峙里,他疲倦了,他丢下手中的不锈钢棍,慢慢的扶着墙往六楼里走,他听见了黏腻窸窣的东西在墙上拖行,他慢慢的扶着墙,走了又走,他看不见生路,连决定死亡的机会都没有,他重重呵了一声,闭上眼靠着墙等死。
“来杀了我吧。”
话音刚落,墙上的触手直接将他用力捆住往里拽,他闭上眼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可接下来的发展让他毕生难忘。
好黑,怎么这么黑,他在哪儿?
不对!都是红色的,所有的东西都是红色,他站在红色液体遍布的楼道里,手上,衣服上全是红色液体,这是血吗?
他这样用力的擦着,睡衣被红色沾满,他的脸上都是惊慌,楼道里的绿灯诡异的闪烁,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啊……”
他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微弱的叫喊被堵住,那是个巨大的怪物。
怪物上身是人,下身幽幽看不太清,但余宜听见,有什么坚硬东西在地上发出摩擦的声音,就像……就像某种节肢动物用倒钩在地上爬行一样。
“呼哈呼哈”
余宜的双腿沉重如铁,他无法掌握自己的身体了,抬起头,看见了那只怪物。
怪物的脸着实美艳,人身矫健有力,皮肤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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