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栖萝看到昭王坐在楼上还没走,心头一喜,眼中顿时盈满了泪,却不敢出声,只能哀切地望着他。
坐得离高台近的宾客看到美人泪盈盈的眸光望着楼上,那肝肠寸断的模样简直像是遇见了昔日情郎。
顿时有好事者窃窃私语起来。
“这位能产r的美人在往哪看呢?”
“坐在那里的不是昭王吗?他怎么还没走?他不是一贯不喜声se之地吗?”
“莫不是他们背地里有一段前缘吧?”
刚刚出过价的人一听,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当着昭王的面觊觎跟他有过前缘的美人吗?
这种罪名谁担得起?
满场热闹的喊价声忽然停了下来。
叶栖萝身旁的鸨母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叶栖萝和楼上怔怔回望她的昭王,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
青娘身家清白,原是天元城附近小镇上一位教书先生的nv儿,不幸父母染病去世,家中又因看病欠了不少钱,被b无奈才卖身进了浣月楼。
这般命如草芥的nv子怎么可能跟昭王有牵连?
“五千两!”
一个轻浮带笑的男声报出了今夜最高的价格。
惊得满场私语顿起。
“这人是不是疯了啊?看不到昭王不错眼地望着那美人吗?”
“嗐,这人是天元城首屈一指的纨绔周仪,他什么事没g过?”
昭王眼里只有台上那位噙泪哀哀望着他美人,感官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知觉,根本不知道有人出了高价卖走了她的初夜。
他不知为何心疼得要命,恨不得立刻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奉上他拥有的一切只求她展颜。
他感到十分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何用这般眼神望着他?他又为何会这般心疼?
他根本就不认识她啊!
莫非……
昭王心头一凛,阖上眼不再看她,强自抑制住奔将下去抱住她的冲动,吐息了半晌,抬手想让叶峙去把她扣下。
忽然雅间的门被敲响,一个清越的男声在门外道,“在下周仪,求见昭王殿下。”
昭王皱起眉来,他现在除了她谁都不想见。
可周家位列公卿,在他此次要拉拢的世家中分量不轻。
“进来。”
昭王抬手合上了开向楼中的窗,打算应付完周仪再去找那nv子。
却见她跟在周仪的身后进来了。
周仪身量颀长,一身月白长衫衣袂翩翩,姿仪清正,俊雅温润,端得是风华无双的佳公子。
跟站在他身旁那位身段妖娆的少nv像是一对璧人。
十分刺眼。
昭王x中烧起滔天怒火,几乎忍不住要b0然作se,却听周仪道,“臣方才买下了这位姑娘的渡夜权,愿将她今夜赠给殿下,还望殿下笑纳。”
昭王望着眼前垂着头的少nv,心疼得更厉害了,急喘了几口气才道,“多谢,退下吧。”
周仪躬身退了出去,眼中爆发出惊喜。
昭王出了名的不近nvse,今夜竟收下了他送的小妓!
他脚步轻快地下了楼,直奔场中神se不安的鸨母。
“妈妈,把那位会产r的姑娘的卖身契给我。我现在就为她赎身!”
叶栖萝等周仪退出去才抬起满面泪痕的小脸,直接扑到了昭王怀里。
“哥哥!”
叶峙没想到她如此大胆,竟然敢对昭王这般乱喊,没来得及拦下她。
昭王一窒,却没有推开她。
他刚才在与她对视时,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或许因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他与妹妹颇为心有灵犀。
她幼时十分淘气。十岁时被他带到域北枫涧原后,有一次他没看住,她就跑去跟当地山民的孩子在山野泥堆里滚成了一团。他找过去时只见一窝小泥猴,连脸都看不清楚,可他却能一把将妹妹抱出来。
他说不清是怎么在一堆身形相近又看不清脸的孩子中认出妹妹的,可他就是知道那是她。
那种直觉在今夜与这个完全陌生的少nv对视时又出现了。
可他不敢相信。
得知她被刺杀时那种雕骨挫r0u近乎灭顶的痛苦太可怕了,他没有办法再承受哪怕一次失望了。
所以他拼了命地克制住自己不去往那个方向想。
可她这一声叫了十七年的称呼将他所有的克制砸得粉碎。
昭王颤抖着抬起手,却迟迟没有放在少nv的背上。
叶栖萝急着想他证明自己真的是他妹妹,呜咽着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哥哥,我被箭穿心而过的下一刻就换了副身子,我真的是叶栖萝!你还记得我十三岁那年的秋天陪你在枫涧原时说过要嫁给你吗?”
昭王脑中轰然一声,x臆间一阵剧痛。
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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