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瑜声劈头盖脸的说了一番狠话,谢珩卿从住院部一脚轻一脚重的走下来,走路走得失魂落魄。他也差不多一晚上没睡过好觉,还要被人好一通数落,早饭也没吃,饿得脑袋晕乎乎的。
他没有谈过恋爱,从小对朋友都是那么好,朋友也都全盘接受且伸手索取得更多,真的到了这一天,哪里分得清如果真的有伴侣的那一天,到底能做到哪一步,才算不逾矩。
只是方瑜声说的话他也在思考,什么叫“遇到更好的人的时候,才能交付真心。”
如果真心早就被消耗殆尽,等真的遇到的时候,又该怎么办?
医院那辆迈巴赫停在那太突兀,谢珩卿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往回跑。
因为无力,跑了两步,就腹部抽痛,原地往下蹲。
蹲了一半,就被人拉起来往怀里靠。
“沈珚亭……”谢珩卿朝身后的人赔笑。
“嗯,不错,还记得我。”
“怎么敢忘……”他默默地把衣领子往自己脖颈子拉,企图拉长和沈珚亭的物理距离。
屁股好痛。尿道,也好痛。他受不住,真怕沈珚亭直接在医院走道里给他来点什么。
“回去吧,先去吃饭。”
他黯然神伤,沈珚亭可不敢让他一个人饿着肚子在外面乱晃,免得招惹到些,烂桃花。
至于最后是让哪里吃上东西,谢珩卿说了不算。
谢珩卿这顿早午饭吃的心不在焉,只吃了半个蛋突然撂筷子不干:“有、有什么需求,就,就现在吧,我怕等会吃多了呕出来。”
沈珚亭吃得慢条斯理,连荷包蛋都要切成条吃,冷不丁朝谢珩卿看一眼,看得谢珩卿头皮发麻,“我看着很像欲望过剩的样子吗?”
谢珩卿点点头,过会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摇头摇得像拨浪鼓。
“胆子这么小啊。”沈珚亭笑了一声,也不吃了,用纸巾把叉子上的油渍擦干净,“那等会把叉子插进去,会不会痛得哭出来啊?”
“!”谢珩卿顿时警铃大作,起身也不是蹲下也不是,僵得像只在狗熊面前装死的兔子。
之前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沈珚亭这一番话算是彻底唤醒了他的痛苦回忆。
“卿卿,你知道你可以拒绝我的。”
拒绝不了一点。
谢珩卿把脑袋埋进胳膊里,企图无视沈珚亭那双狐狸眼。他是颜控,看着脸,真的会心软,然后,掉进无尽深渊的狐狸窝。
“沈珚亭,你把我喊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他语气里带着上刑场般的决绝,“随你便吧。”
“哈,”沈珚亭彻底笑出声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谢珩卿回了他一个“难道不是吗”的眼神。
“安心把早饭吃完,闹了一晚上,想必,你也没什么心情。”沈珚亭拿了放在茶几上的书回书房,留着谢珩卿在餐厅发呆。
谢珩卿琢磨了半天才琢磨出来沈珚亭话里多少醋味,磨磨蹭蹭地走到书房在门口探了个头:“没有,闹一晚上。”
“那是闹了一通宵?”沈珚亭头都没抬。
“都、都没有,我跟方瑜声,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你们什么都没有。”
“那,那你说什么,闹了一晚上。”谢珩卿的脸越说越红,最后干脆埋起来,“你是不是,怀疑我。”
“我说的闹了一晚上,是指,你陪他到医院,又陪他在医院呆了一晚上。”沈珚亭总算把头抬起来看着他,“卿卿想到哪里去了?”
谢珩卿这回才意识到自己是进了套,什么话也没回,闷不吭声地回去坐着了。
他跟沈珚亭解释什么。沈珚亭,也不会在乎他跟方瑜声有什么。
他只是他的一个玩具,等玩坏了,或者玩腻了,就会丢掉的。
谢珩卿坐在餐桌上掉眼泪,桌上的早饭早就冷的没法吃,混着温热的泪水,愣是吃得没那么难受。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心乱如麻,就像一株藤蔓植物,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想往上栖,往上盘,盘到最后,他有些分不清,最开始,到底是因为谁自己才变成这样。
“卿卿,再哭的话,家里佣人就要听见了。”沈珚亭倚在书房的门框上看着他。
“……嗯?”什么时候出来的。
“饭我看你也是没心思吃了。”沈珚亭伸手把团在高脚杯里的厨房纸拿出来盖在没吃完的食材上,“过来伺候我吧。”
“佣人,佣人还在家……”
“反正你都要哭,不如哭得彻底一点啊。”
沈珚亭存心吓他,佣人今天休息,唯一上班的司机,也在接完他们俩之后就回家了。
“拉,拉窗帘。”谢珩卿认命般得开始解衣服扣子。
“我现在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愧疚感。”沈珚亭揣着胳膊盯着他把衣服脱完,“但是不要紧,我从来,不相信感觉。窗帘,不需要拉,玻璃,是单向玻璃。”
言外之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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