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来到成亲这日,大街上锣鼓喧天,城内许多人都来徐戍和的婚宴上凑热闹,门外是欢天喜庆,门内徐戍和却对着红盖头发起了愁。
既然是男子与男子成婚,还要这红盖头作甚,难不成要给他戴啊。徐戍和生气一凛,直接把红盖头扔到了一边去。
给他送嫁衣的公孙府喜婆眼尖,连忙跑过去将盖头接过来,嗓子里发出尖锐的声音:
“哎哎,大人您怎可将这盖头扔了去,一会儿您可是要戴着的。”
徐戍和并不理会:“他与我皆是男子,戴这玩意儿做什么?”
士族里的规矩死板,喜婆显然不会听他的建议,虽然没当众表现出来,但已经明显表达出了不行的意思。
无奈徐戍和只能盖上盖头,生气憋闷的走向大街,在一众人的目光之下,飞速上了马,全程都戴着盖头,也不知他是怎么看清路的。
队伍徐徐向前进,跟在他身后的礼队也开始吹拉弹唱起来,全程不过弹指瞬间,后面凑热闹的百姓就再也看不到了徐戍和的身影。
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盖头下的徐戍和,脸色逐渐发红,丢人快丢到姥姥家。
他一路上全靠着骂柳江青来发散思维,只希望快点到公孙家。
都那个怪柳江青,想什么招不好,非得让他嫁过去,而不是公孙绕嫁给他,说是能得公孙府的钱,现在倒好,钱没得到,脸倒是丢尽了。
从草房子到公孙府之间隔得不远,徐戍和大约骑了有一刻钟就到了公孙府,公孙府前更是挤满了人。
徐戍和硬着头皮翻身下马,朝府内走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了句:还没瞧见过男人成亲呢,没想到竟然还是徐大善人盖盖头,真是稀奇,今日算是来对了。
徐戍和脚下一顿,差点就摔了下去。
他硬着头皮跨过火盆,走进了大堂准备行成亲礼,他身高八尺有余,因为常年在外操戈弄武的缘故,体格高大强壮,皮肤晒得很黑,哪怕头上盖着盖头,从外面走过来时,也像个活阎王。
从徐戍和走进大堂起,屋内就安静了下来,他视野范围内只有脚下的那一块,往前走了几步,一抹红衣衣摆便落入了他的眼中。
他微微抬头,入目是一把木质的轮椅,红衣人落座其上,哪怕衣服穿的再厚,徐戍和还是看出了他双腿的纤细。
轮椅之上那人的手微微下垂,从他的视角看去,正好能看见他那纤纤玉手,骨节分明,有点太瘦了。
这就是公孙绕吗?长得还挺白,就是看不见面貌如何。
在徐戍和观察公孙绕时,成亲礼也开始了,被皇帝派来的太监捏着嗓子喧礼,公孙绕身体不便行礼,而徐戍和又是皇帝亲封的并肩王,并不需要向公孙绕的父母行礼,所以两人具是端着一杯酒一敬便算是礼成。
随着尖锐的一声“入洞房”,徐戍和就给这老婆子走进了公孙绕的房间。
忙忙碌碌了一整天,徐戍和终于有时间坐在床上休息会儿,他随意将盖头一掀,被满目精贵的卧室惊呆了眼,他起身观察,发现所有的家具都是红丝楠木做的,楠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工艺精巧,不像是普通工匠能做出来的。近看每条花纹边上还都坠有鎏金镶嵌,屋内的所有家具几乎都被嵌上了金边。
……太奢侈了,真的太奢侈了,就这卧室一角,就能够让他给流民盖好几座房子了。
这便是公孙府吗?
从小住着草房子的徐戍和被贵族的宅子惊呆了双眼。
这个屏风好好看,一看是由琉璃、珍珠、黄金等等做成的翡翠屏风!这幅壁画也不错,一看落款是已经失传几百年的前朝大圣人的遗物!嗯……是他孤陋寡闻了。
富贵迷人眼,徐戍和垂首顿足,拿着卧室里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红帘子看了起来,默默道:
“这个应该不值钱了吧。”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这是彩云锦,是娘亲专门为我成亲做的,从几年前就开始挑选最好的蚕丝,寻找全天下手艺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绣了将近一年才绣出来的,如果非要计算价值的话,也确实是房子里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徐戍和一听自己说的话被别人听到了,顿时有点尴尬,耳边轮椅行过地面时发出的轱辘声越来越近,一个清冷大美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恰此时有一缕斜阳透过镂空红窗将阳光洒在了公孙绕身上上,肌肤雪白,他整个人都仿佛透明了似的。
公孙绕腿部有疾,手指握在轮椅上,将指尖都捏的通红,一阵风袭来,几乎要将他吹倒,徐戍和略步上前将他扶稳了。
“没事吧?”他问。
他的手扶着公孙绕的肩膀,和他设想的一样,肩膀上果然没什么肉。
公孙绕摇头说没事,只不过还是偏过头低低的咳了两声,到底是被刮到了。
徐戍和看着他弱不禁风的样子,自己往前推两步轮椅都要气喘吁吁,所幸直接将轮椅上的人拦腰抱起。
“你抱好了,我把你抱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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