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不是想死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时月的胸口起伏剧烈起来,脸也涨红了,细嫩的手指不禁轻轻搭上那只凸起青筋的手臂。
江清晖宛如一个熟稔的捕蛇人,死死地钳住了时月的七寸,令他挣脱不能,反抗不能,只能徒劳地微微挣动,祈求宽恕。
他是真的想杀了我吗?
时月的视线因缺氧而逐渐飘忽难以聚焦,他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快要变成一片缥缈的冷白。
“咳咳咳……”脖子和脸上的手终于撤开了,时月瘫在地上,大口呼吸之余快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还没等他彻底缓过气,那双手便原模原样钳住了他,却又在察觉时月快到极限时及时松开他,如此反复,故技重施。
时月感到这痛苦有些难以承受了,他的一双手比秀色调教室里所有狰狞的刑具都可怕百倍千倍!
到第四遍时,时月终于崩溃了。
他不管不顾地拼命挣扎,死命抱紧了江清晖的腿,大颗眼泪从涨得通红的眼睛里落下,啪嗒啪嗒掉在地上,沙哑着哀求道:“先生,我错了……我不是真的想死,我只是没有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会死在那个人手里的……我必须赌一把……我想活下去……”
江清晖感觉到时月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知道错了吗?”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时月满脸的汗水和泪水,凄惨极了,还在抽抽搭搭地求饶。
“拿起这把刀之前,你要考虑好自己有没有能力握住它。”江清晖把时月拉起来,看着他通红的脸,叹了口气,“那种小把戏只能耍一次。”
时月边哭边点头如捣蒜,睁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人,可怜得很。
江清晖顿了顿,把人抱起来搂在怀里。
时月仍在控制不住地抽噎,他小心翼翼把手搭在江清晖的肩头,嗫嚅道:“脏……”他光顾着求饶,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禁了。
“没关系,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江清晖缓声安抚怀里的人。
时月轻轻地把头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上,短刀划出的伤口又被压得破皮流血了,此时蹭在衣服上一阵钝痛,可时月一点也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等到清洗完又擦干时,时月已累得趴在江清晖怀里睡着了。昏黄灯光照在他露出的半张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江清晖失笑。
这小狐狸方才还怕得不行,现在倒是毫无防备地睡着了,露出一副柔软乖顺样子,谁能想到他敢拿刀往自己脖子上捅。
他忍不住轻轻摸了摸那道红肿的伤口,又抚了抚怀里人青黑色的发丝:人软,头发也软。
清晨的雾气刚散去,几缕阳光透过小飘窗洒进二楼的房间,隐隐能听见外面清脆的鸟鸣和风摇树叶的沙沙声。
时月睁开眼,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和室内典雅的陈设。
他一下清醒了,接着意识到这不是秀色窄小拥挤的奴隶配房,而是江清晖家里的一间客房。昨晚力倦神疲,哭着哭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也不记得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脖子上有些异物感,他伸手触到了纱布粗粝的质感,指尖留下一点清苦的药膏味。伤口应当是妥帖地上了药后包好了。
时月翻了个身,注意到侧边床头柜上放着昨晚那把短刀,锋利的刀刃被花纹繁复的刀鞘封好,敛去了金属寒气,显得精致柔和许多。
把短刀放在这儿,是送给他的意思?时月怔住了。
怔然间,一段模糊记忆闯进时月脑子里,原来昨晚他短暂清醒过一阵。
那时江清晖正在浴室给他擦洗身体,他半梦半醒间迷迷瞪瞪睁开眼睛,身子贴过去,嘴里还嘀咕着:“先生,您要使用我吗?”
“不是告诉过你,不许乱发情。”声音仍是别无二致的冷淡深沉,可他分明看见了江清晖眼里噙着的笑意。
时月感觉身体如潮水般涌起一股异样。
他猛地把头埋进被子,整个人缩回温暖的被窝里,黑暗里只剩下他如擂鼓的心跳声和愈加急促的喘息。
他一边斥责自己,为什么一想到那个人就如此失控,明明才见过两次;一边宽慰自己,大早上这也正常,这说明他是个生理机能完好的青年人,还没被秀色弄坏。
被子里变得闷热。他一把掀开,呼吸着新鲜空气,又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
床尾传来东西掉落的闷响。
时月手脚并用爬过去,发现竟是一套浅绿色的家居服,里面还夹着一条纯白色四角内裤。他兴奋起来,两眼放光,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穿过正常衣服了。
时月迅速穿上衣服,小跑着到墙角的穿衣镜前喜滋滋地照镜子。
镜中人肤色白皙,脸颊飞红。眼睛瞳仁大而清亮,是少有的琥珀色,眼尾上挑,右眼下一点红痣,眼睛眨动间显出纯稚的媚态,勾人得很。时月嘴角翘起恰到好处的弧度,面前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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