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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2 / 9)

条件反射举起手中的刀,盛也见刀直冲安冉的心脏,飞快挡在安冉面前,侧颈抵住刀口,四个人都愣住了。

血。

很多血。

盛也脖子的大动脉流出大汩大汩的血,瞬间染红衣服和坐垫。

两个男人也懵了,他们是人贩子不是杀人犯。

少年瘦弱的脊背把安冉挡得严严实实,一只手捂住出血的伤口,侧过头安慰她:“别怕。”

空气顿时流通,血腥味冲淡炎热和沤臭,哪怕她知道也许不能得救,可她已经遇见了英雄。

“哥,这…”

“慌什么,”前座的男人踩油门加速,绕进小巷子,想横穿护城河,“死就死了,没死就卖两个。”

安冉一听发出“呜呜”的抗议,后座的男人被她吵得心烦想一脚踹过来,被浑身是血的盛也一个眼神震住。

十几岁的男孩,流了这么多血一声不吭,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说实在的,他心里也有些怵。

三人正僵持,车子突然急刹,后排的人没系安全带往前栽,安冉被绳子捆住无法借力,盛也用身体护住她,撞上车顶。

“怎么回——”

后座的男人话没说完,车底“嘭”地一声,爆胎了。

“前面突然多了一道路障,”开车的男人面色不善,从后视镜往后看,提醒道,“强子,后面来人了。”

安冉冒出头从车窗看出去,五六个男人吊儿郎当走近,为首的是个穿风衣的男人,脸上横亘一道疤,从左颧骨一直到右脸颊,手指抠住小刀的刀把转圈,“咻——”地一下又扔过来扎破另一边的车胎。

她迷茫地看向盛也,他也不像认识的样子。

“哥,好像是五爷的人。”

前面的男人还没开口,车窗被刀疤脸叩响,刀尖对着窗玻璃,大有不开窗就砸碎的意思。

强子硬着头皮摇下车窗:“水…水哥好,五爷还好吧…”

“呵,”水哥哼笑一声,向旁边的白色头发青年使了个眼色,将刀尖对准强子,“你们兄弟俩做生意做到我们五爷地盘上来了?”

前座的男人下车试探问道:“这护城河右边不一直是——”

“是什么是,”水哥调转刀口,“五爷新开的长台会所,你们敢在门口绑人?砸场子是吧。”

“不不不,我们不是,这,您看怎么办?”

两个中年男人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对晚辈低声下气觉得羞耻,就怕自己说错话活不长。

水哥打开车门,示意盛也和安冉出来,强子连忙把人请出车外。

“啧。”

水哥身边一直没说话的白毛不满地扫了眼安冉身上的五花大绑,水哥了然,朝强子抬抬下巴,强子恍然大悟把流血的盛也送下车又解开安冉的束缚,胶布揭开的一瞬间安冉哇哇大哭,响彻云霄,站着的五六个人都吓了一跳。

强子赶紧推开这个烫手山芋,点头哈腰地和前座的男人一起回到车上,转弯从后面疾驰离开。

安冉被绑久了血液不循环,下车站不稳,盛也把她背起来,耳边嘹亮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大,震得他侧颈的伤口又流出更多的血。

刀疤脸男人被她哭的心烦,凶恶的脸挤出笑容:“小妹妹,能不哭了吗?叔叔给你糖吃?”

周围的同伴被水哥恶心的语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盛也没有表情的脸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安冉哭得更厉害了。

只出过一声的白毛开口:“你再哭,这个人就要死了。”

安冉立刻安静,泪腺的闸门关停,凑上去看哥哥的伤,低低地啜泣着吓晕了过去。

“五爷,走吗?”水哥询问白毛的意思。

“送医院。”

“啊?他们自己——我靠!”水哥看了眼盛也,大吃一惊,明明已经失血过多神智不清,还稳稳背着安冉,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人快不行了。

他勾手指喊兄弟过来帮忙,两个成年男人,愣是没掰开盛也揽住安冉膝弯的手掌,只好把两个人一起扔进吉普车里,幸好撒哈拉后座空间够大,安冉和盛也头靠着头,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了。

血滴在闫兀的新车上,他什么也没说,只叫水哥给两人系上安全带。

她抬起头,佛像垂眼凝视她,安冉在肃穆慈爱里双手合十,心里却在说旁人的坏话。

这些年哥哥一直和五爷那帮人有联系吗,他们看起来都是不学无术的混混,即便是那个叫闫兀的白毛,也只有长相好,根本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黑社会!

而盛也,在全省数一数二的高中里成绩名列前矛,他要考最好的大学,过最好的人生,怎么能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安冉无比焦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神像面前,罪过罪过。

赶紧低下去磕头,向佛祖祈祷。

“佛祖啊佛祖,可不能因为我说了别人的坏话就不保佑盛也,如果有孽力回馈,请都给我吧,盛也是最干净最慈悲最诚心的人!拜托拜托,请一定保佑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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