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事还是监文院院首,以及我们的母亲户令司理事,都是陛下的朝臣。”
恼怒于姐姐践踏他颜面,又悔恨于自己蠢话连篇,徐领贤灰溜溜的转过身去再不敢回头。只叹是今日诸事不宜。
一阵淡香袭来,这熟悉的味道让小满惊然抬眸。
一男子身着墨蓝锦衣,从小满身边走过,走向了学师案台的方向。
那修长的背影极为眼熟,直到他转身的那一刻,小满屏住了呼吸。
他未戴发冠,及腰的长发轻束在身后,几缕青丝垂于两鬓,即便如此也未显随意。
英眸薄唇,微微上挑的眼梢在他身上竟探出了淡雅之感,他定是天工造物的不凡杰作。
他双手作揖,手背突出的骨骼交错着青筋分明。
“在下,辅相亲徒,师央。”
是他。
这个声音小满最熟悉不过。
这是她听过的世间最好听的声音。多少个日夜她梦见那日花枝满地,那人与她近在咫尺,却如何都看不清他的面容。
梦里梦外,他的脸在小满记忆中都模糊不清,只有他的声音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晃神之中,皇姐的声音将她拉拽出来。
原来是理应与学师行拜礼,三人都已各自礼毕,只有小满迟迟不动身。
小满慌忙提着裙摆小步向学师走去,抬手额前鞠身行礼。
她低着头,与他只有一臂的距离。视线落在他的衣摆,衣摆上暗绣着骇浪滔滔,展翅云鹤向天而翔,延至他的腰间。他的腰身极窄,胸膛却很宽阔。那腰带上缠着的玄色玉晶配饰,若不近看,难寻其中微妙雕琢。
她已鞠身许久,师央温声轻唤:
“公主殿下?”
闻声,小满恍然抬首,方好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墨色的深渊。
她最不愿直视他的眼睛。
因为只需一刻,她的血液就会在身体中冲涌,心脏仿若要挣扎出禁锢,破胸而出。
“小满,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直到授课结束后小满都还恍恍惚惚,阎崇寰有些忧心,见她双颊红扑扑的,从刚刚开始就失魂落魄。摸摸小满的额头,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若身体不适就与我说,知道吗。”
意识到阎崇寰在与自己说话,小满回过神来。
此时,清竹苑只剩姐妹二人。
“皇姐……我好像,得了很严重的病……”
阎崇寰悬着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是哪里不适让我看看,我现在传医官!”
小满握住阎崇寰的双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我不知道为何,脸上发烫……”她又将阎崇寰的手贴在胸口:“胸口蹦得慌。脑子里,还乱糟糟的。”
“现在恢复了不少,似乎只有看到学师时才会如此。”
阎崇寰哑然片刻,而后松了口气:“我的傻妹妹。”
“小满长大了,男女之情属实平常,这不是病,看到喜欢的人都会如此。”阎崇寰笑得怜爱,她捂着小满的手,轻轻拍了拍。
小满懵懂问道:
“皇姐有过这样的感情吗?”
“我?我从没有过这种感情,我也不希望会有。”她望着小满的眼睛认真又惆怅:“我们是帝王之女,我们拥有了很多,同时也失去了很多。这样的感情,我们无法左右。除了永远封存于心,你没有任何选择。”
阎崇寰知道,真相对于如今这个年岁的小满来说过于残酷,但与其让她怀有不该有的憧憬,还不如在一开始就及时扼制。
永远封存于心,不能表露,也不要期待。
“我们的婚姻,我们会与谁相伴,这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这全都是由母皇决定的?”
“不,是阎崇。”
与其说皇室掌控着阎崇,不如说,阎崇掌控着皇室的每一个人。
她们从是否出生,都来自于阎崇的审判。坐在帝王之位的人,便是阎崇的命徒。
——
徐家小公子半躺在马车里,优哉游哉。
徐家大小姐靠坐在一旁,对弟弟满眼嫌弃藏都藏不住。
“切,朝中多少能人不请,竟然请个什么辅相的徒弟来当皇家学师?辅相如今空有其名,权利早就被陛下架空了。都快辞隐的老家伙,他的徒弟能有多少用处?”
猛然惊觉,徐领贤跳坐起来:
“你说是不是陛下明面上答应让我们入宫伴读,其实百般不愿,所以故意请来个小角色,敲打我们徐家?”
徐盈染本懒得与他说话,但生怕他再口出谬言把自己气着,只能不情不愿道:
“谁告诉你辅相空有其名的。辞隐不假,但在辞隐前将亲徒安排入宫为皇女师,都到了这一步,你还看不明白吗。”
徐领贤愣愣的望着自家姐姐,摇了摇头。
徐盈染气得头疼,看她弟弟这幅模样,她还指望着他能接替徐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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