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有谁会来救你?如果他们有心帮你,早就来了不是吗?别妄想了,他们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本事。”
我下意识地望了望乔纳森的方向,他们看上去那么远,那么模糊。曾经以为被帮过几次,就会一直受到保护的我实在太可笑了,居然还自以为是地产生了某种安全感。
从小就告诫过自己,别人是靠不住的,要依靠自己。可最终我居然在不知不觉间也渐渐习惯了依靠别人,我嘲讽地想着,这是不是女人的天性呢?下意识就把自己归为了必须要依赖别人生存的那一方?
我甚至还产生了某种怨恨,怨恨那些说着喜欢我,却在远处无动于衷的人。
这怨恨实在太可笑了,所以我只能笑着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站起来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唱过歌了,希望还能令您满意。”
我提着裙子走向了舞台,光芒很刺眼,于是又抑制不住地流下泪水。
以前跟凯洛林女士学习唱歌跳舞,一直都觉得那是很快乐的事,也从不觉得靠自己吃饭的歌星和舞女有什么低下之处,这是第一次,我觉得站在台上演唱充满了屈辱感。
原来努力学习没有用,考入大学没有用,经营工厂拼命赚钱也没有用!这是一个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来的世界!我就像一只蝼蚁,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把握。
舞台上光芒万丈,而台下一片漆黑。
我站在台上唱歌,满口缠绵悱恻的靡靡之音,眼前却不知为何出现了一双晃动的小脚。
那双小脚穿着姜黄色的袜子,有一只白色的蝴蝶正围绕着这双脚转来转去。
那个春天,杰西卡对曾我说,安妮,你是一个勇者……
此时我突然好想问问她,当勇者也无能为力时,是不是只能像你那样走上绝路了呢?
《月亮湾》本就是一首抒情伤感的情歌,所以演唱过程中流几滴泪也不算奇怪,结束时还获得了十分捧场的欢呼和掌声。格林·休斯顿甚至走到前台,十分绅士地牵着我的手,把我扶下了舞台。
整个晚宴期间,他一直对我收手动脚,间或露骨地亲吻我的发丝和脖颈。
我问他:“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不怕别人议论你吗?不怕你的妻子知道吗?”
他笑着摇摇头:“就是不怕才这么做啊,我在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情妇。”他用一根手指从我的胸口顺着手臂一直划向手心,又在手心处轻轻打了个圈,“从今夜起,你就属于我了。”
说着他起身,向我弓起手臂:“我有些等不及了,我们走吧。”见我不动,他又用一种带着威胁的口吻说:“安妮,别让我说第二遍。”
之后我像个人偶一样被他带上车子,来到一幢奢华的公寓里。
“去洗澡。”他命令道,又随手丢给我一条不知道是哪个女人的睡裙,那裙子半透明短到腿根。
我知道会发生什么,甚至想过偷偷藏把刀,但结果不外乎两种,要么刀被夺下,受他摆布,要么刺死他,自己再被判处死刑。
可我不想死,我凭什么要因为这种畜生失去一切甚至生命呢?我根本不想像杰西卡那样烈性地直面绝境和死亡。
我不是杰西卡,如果被欺凌被侮辱,尊严和正义都没用时,那就让它们去见鬼吧,活着最重要,真正的勇者不是要直面死亡,而是要直面生存。
我这样说服着自己,走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我在浴缸里泡了很久很久。我担心他会进来,所以锁了浴室的门,但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没有敲过门,也没有催促我,不知为何,我越来越紧张,不时张望一下门口,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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