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松芸惊讶道:“不难吗?”
“喜欢多廉价,看见漂亮东西是喜欢,养宠物也是喜欢。”
“那怎么能一样,我觉得冯卓铖对你不一般。真的,江乐,你没看见他看你的眼神,他绝对比你想的要更喜欢你。”
江乐笑了,“能多喜欢?你相信男人的深情?”
金松芸不太相信。她好奇道:“那要怎样,你才会相信一个人爱你?”
江乐:“什么算爱,能爱多久,爱几个,更爱哪一个,他们自己分得清吗?你记不记得薛鸣?”
金松芸自然记得,她和葛云慧还有联系,知道她回海城之后有请老师一对一上课,现在每天逗逗两个小孩,看书学习,日子过得还不错。
金松芸:“薛鸣真的是贱狗。对前妻背信弃义,又换新人装十好丈夫。”
江乐:“薄情寡恩,男人本色。琢磨爱不爱,傻不傻。逢场作戏、及时行乐就够了,不值得为他们费脑筋。”
“可是——可是——”金松芸的视线随着不远处一对走向新人的男女移动,握拳小声呐喊:“啊——”
江乐:“那是谁?”
“我姐和我准姐夫。”金松芸声如蚊呐,几乎是用腹语和江乐说话了。
“哦。”江乐不以为意道,“抢啊。当什么苦行僧。”
“我哪够格攀那样的高枝儿呀。”金松芸叹一口气,“算了。苟到毕业,我就从金家跑路了,再也不当小耗子。”
“跑路和睡他一觉并不冲突。”
“我不敢。唉,可是我又想,唉,别说了,性取向真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婚礼各项流程结束,还有一场元素丰富、专属于年轻人的游园会,衣着光鲜的来宾三两成圈,基本是熟人局,江乐和金松芸坐在帐篷下的休息区,时不时望一望海边风浪情况。
金松芸不看浪,她视域广阔,巡视全场八卦,一不小心看见了游方宜,和冯卓铖站在一块有说有笑。
是。她怎么忘了游方宜,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上的岛,昨天好像没看见。
金松芸看了一眼江乐,起身道:“走吧,冲浪去。”
小岛直面大洋,浪点极佳,江乐站在岸边,观察了一会浪头位置和浪顶落差。
金松芸玩得少,胆子也小,正拉着小丁在沙滩上紧急补课。
江乐简单热身完,套上脚绳下了水,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她张开双臂,借助自然的能量,在湛蓝大海和涌动泡沫中控板踏浪,体内充斥着高速滑行带来的丰沛快感,说不出的愉悦。
几个会合之后,江乐开始尝试顺着海浪溃散的方向斜跑。
从江乐走向海边起,冯卓铖就已变得心不在焉。
她是他一手教出来,习惯自然像他。
板子失速导致跑浪,再试一次,立刻就知道要及时加速,让板弦吃水,终于踩鳍转向成功,江乐张扬大笑,他在这儿都要听见了。
冯卓铖早发现了,江乐这人玩心很重,对未知事物有旺盛的好奇心,几千米的高空,眼睛都不眨一下,跟着教练说跳就跳,跳完留恋下坠的失重感,还想考证独自跳伞。潜水接近突兀出现、幽暗如墨的巨型深海,丝毫不见犹豫,摆着脚蹼示意教练员要进去,她玩起来好像没有明天,意气飞扬,冷静又疯狂,叫人移不开眼。
冯卓铖在想,下半年江乐去哥大交换,他可以带她去vail滑雪,玩别的极限运动。
游方宜觉察到冯卓铖的三心二意,顺着他的视线望了眼。其实不看她也知道他在看谁,上午冯卓铖特意去和江乐合影,她着实吃了一惊。
“没想到你们还在一起。”游方宜拿一年前的露台初见开玩笑,“你那天真的很过分。她居然也原谅你了。”
冯卓铖没有否认,他初期是不在意江乐,当她可有可无。不,准确讲是他明明轻视她,却被她吸引,于是故意对她恶劣。他就是这种人。至于后来为什么一再纠缠,就不知道是他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江乐。
没有人像江乐,江乐是生命力极强的野草,是质地绝佳的玉,这样一块玉,如果不是长在泥潭里,只是因为长在泥潭里,才需要多花费功夫,即便没有遇见他,她照样可以洗净污泥。然而现在他想为她遮蔽风雨,乐于做雕琢她的刻刀,让她的神魂和身体肆意生长的同时,最好每一丝都合乎他心意。
游方宜看着冯卓铖,欲言又止,终于要说出口时,金松凌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金松芸和浪花大战三百回合,体力耗尽,慢吞吞走回房间。
在餐厅通往房间的户外走廊,她和准姐夫李竟宇狭路相逢。
她当下的模样十分狼狈,本以为会像往常一样被他无视,谁知李竟宇停住脚步,问了她一句:“你跟陆柯豪不是连体婴吗?他怎么没跟来?”
“他上飞机前吃坏肚子了,没来成。”金松芸如实相告,“你要找他吗?”
“我找他干嘛?”
“那你是——”
“你昨晚太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