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昨晚刻意早做早睡,睡够八小时,一大早被楚狂真摇醒时,沈鲸还是处于半梦半醒,由着某人帮他穿衣梳头,整理出个人样。牙刷到手,便刷牙,早餐到手,机械地喝了半碗粥、小瓶牛奶。
一路紧赶慢赶到渡口,他倚在楚美人身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远处去往离岛的渡船已离岸。码头上,还有三个跟他们一样没赶上的倒霉鬼,在等待下一班次。
“抓好我的手。”
沈鲸依言抓住,以为楚狂真要带着他轻功追赶渡船。没想到,这人拉着他在木地板上大步前行,直到码头尽头与水的交界处,直接往前一步,行于海水之上。准确地说,是脚下海水,自动上升四小撮,就像水凝成的四小块板子,交替前飘,撑住两人快步行走中的体重。
走第一步、第二步,沈鲸能感觉到浅蓝色水板随着他踩下去的力道而微微下降,第三步往后,经真气调整,每一步踩下去的支撑感和高度几乎一样,如履平地。
早晨六点多的太阳温和慷慨,不要钱似的四处泼洒光辉,远处的大片海面如同银龙翻身,龙鳞明明暗暗。蔚蓝色碧波就在脚下,清澈几乎见底,能看见不少五颜六色的鱼类、海星、海草、海藻、水母等,个别奇形怪状。白色海鸟振动翅膀呼啸而来,收脚预备,乘风滑行,精准下探,抓住一条小鱼当早餐,又呼啸而去。
这是多么平静美好的早晨,微凉的海风一吹,海盐味进入口鼻,困意一扫而空。沈鲸松开旁边人的手,开心地往前狂奔了一段,连蹦带跳,步伐不一,两小块水板始终快速跟随移动,稳稳撑住他。见微知着,楚楼主境界提升两三分,真气控制水流的能力已恐怖如斯。
小狗脱手撒欢而去,奔跑着回来,拉着他的手大叫真真好厉害,又张开双臂纸飞机一样飘走,一看到海水中什么稀奇的生物,原地跳跃着挥手招他去看。
楚狂真点点头,背手在后,大步流星应召,米白色衣襟随风而扬。等赶到近前,鲸鱼正蹲在合二为一的水板上,手指伸到海水中,调戏扁头银尾鱼长长的鱼尾,对同族嘀嘀咕咕,他轻笑着摸摸其头毛。
几乎平行的渡船上,早起出行的岛民们,纷纷扒窗扒栏杆看热闹,八卦两人:
“大清早的,秀恩爱。”
“七重武者,还是八重?”
“这么蹦达,脚下都没事。我赌八重。”
“咱岛上的八重武者,好像就三四个?”
“后面那个,绝世大帅哥啊!天哪!啊啊啊啊!”
“这么远,你怎么看清的。”
……
如果耳边听力能忽略掉这些,应该算是平静美好的早晨。
沈鲸自然听不见,玩心大起的他幼稚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被楚狂真拖走。楚某人飞速飘行以挽回时间,附件沈鲸自觉四肢被真气托运着,身体都快平行于海面s超人,晕乎乎落地沙滩,比约定的七点早了一两分钟。
燃刀,某人之前只介绍了几个关键词,女,13岁,第二重锻体境,刀快。七点一到,她准时于翻涌的海浪中显现,看样子从海底一路不慌不忙走上来,目光有煞,精痩如猴,脸和四肢晒成古铜色,一身鱼皮一样的防水短套装,背后一柄古朴长刀。
这就是我的陪练么,杀气好重,一看就不好惹,且不会宽容。沈鲸可怜兮兮望向家长,楚狂真正和燃刀讨价还价。
“他零基础,千万要小心。”
“已经说两遍了,你好烦。”
“拜托。”
“烦人,赶紧闪开。是你说,不忍心下手打他。”
……
听上去,我的命运很不妙啊,一大早的注定挨打。沈鲸颓丧地望着家长飘然离去,姿态优美。没办法,武道升级,除了双修,哪有多少捷径,认命吧,要想打人,先得学会挨打啊。他沉默着转向燃刀,规规矩矩抱拳行礼。
小姑娘回礼,一脸严肃,嘴抿得很紧,脚一踩沙地,背后长刀出鞘一闪而过,黄色沙粒被拂去一层,露出下面一堆小沙包?
“待会儿,会拿这些扔你。先跟我热身。”
虽然小时候玩过扔沙包的游戏,沈鲸玩得还不错,但明显,武者的扔沙包难度烈度,和小孩子间游戏不可同日而语。沈鲸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老老实实跟着小姑娘弯腰、压腿、蹦跳、扭关节、拉伸……力求动作尽量到位,不走样。
时候还早,沙滩上本来就只有他们两人,远远跑来了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近到眼前,专注热身的沈鲸才听出,这十来个少男少女在一路吊嗓子。唱戏,唱歌,唱着好玩儿?
燃刀见他走神,脚下随意一绊,不出意外,比她高两头的沈鲸立马倒地,好在都是沙子,屁股不算疼。旁边少男少女有几个捂嘴偷笑的,被领头的圆脸姑娘手掌敲头。
燃刀和圆脸姑娘互看了一眼,再望向自家队伍里不省心的麻烦。沈鲸读懂了她目光,头皮一紧,立马爬起来,把动作再标准地重复一遍,耳边稀稀拉拉的咿咿呀呀重新规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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