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唯一的女儿,如今丢下她一人活在这世上,遭人白眼不说差点就没命了啊。”
没人阻止这个婢女哭泣,也没人阻止她指桑骂槐。
宋缊白站在门口沉默,戚婉月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宋缊白,也跟着沉默。
当夜,宋缊白将李秀兰母子送去客栈,又请了大夫来瞧。
据李秀兰说,船沉时,幸好抓住块木板。儿子被她放在木板上,娘俩在水里游了许久才靠岸。
但后来不小心撞到石块,左腿骨折流血不止,因实在走不远,才躲在土地庙中。
母子俩又湿又冷,三岁幼儿扛不住,发热昏迷不醒,她慌得六神无主。是以,宋缊白找到人时,见她状若疯癫。
当即,宋缊白跟戚婉月商量,欲带母子俩回京城。
戚婉月晚膳都还没来得及用就赶来泰县寻人,疲顿不堪,只点头说:“随你吧。”
随他吧!
这是当时戚婉月唯一的心情。
在得知李秀兰母子失踪时,她就预感不好,果然,这种预感在这一刻应验。
来来回回都是李秀兰的事,她真的累了!
阿黎醒来时,果真见到了娘亲,是容辞亲自送她回襄阳侯府的。
彼时戚婉月站在门口等女儿,见她下马车,忙将人抱起。
阿黎也紧紧抱着她脖颈:“娘亲你昨晚去哪了?爹爹呢?”
提及宋缊白,戚婉月神色寡淡,她今日一早自己提前回了京城,并没告知他。
她笑着摸了摸女儿脸颊,问:“阿黎昨夜乖不乖?”
“乖。”
“多谢容世子。”戚婉月越过女儿肩膀对容辞道:“今日府上事多,抱歉不能请世子进去喝杯茶了。”
容辞点头:“我已经给阿黎请了一日假,她今日不必去学堂。”
“好。”
戚婉月颔首,辞别容辞,抱着女儿进府。
宋缊白是巳时回的襄阳侯府,一进门就问妻女情况。
婢女说:“夫人这会儿在四姑娘屋子歇息呢,兴许是累得紧了,连早膳也未用。”
“那阿黎呢?”
“四姑娘陪着夫人。”
宋缊白默了默,抬脚去长椿堂。
他昨夜一宿未回,宋老夫人担心情况。见他风尘仆仆归来,忙问:“李秀兰母子怎么样了?”
“李秀兰左腿伤了,暂时不能走动,大夫说得养上两个月。”
“那李秀兰的儿子呢?”宋老夫人道:“我听说那小儿昏迷不醒,也怪可怜的。”
宋缊白回道:“吃了副药退热了,无大碍。”
“这就好。”老夫人叹气,须臾,开口问:“眼下他们母子走是走不成了,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们?”
“儿子还未想好,暂且先养伤吧。”
老夫人说:“你可别犯糊涂啊,虽然李秀兰母子这般遭遇我也不忍,可你跟你媳妇才和好,别又因为这些事闹僵了。该怎么安置,你最好有个卯数。”
宋缊白苦笑,戚婉月已经跟他闹了,她虽未说什么,可从她早上独自回京便可知,她心中存着气。
如今这事,还真是左右都难办。
过了会,他揉了揉疲顿的眉眼,说:“李秀兰母子肯定得留下来养病,其他的等病好了再说。”
“这样也成。”老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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