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人群中闹事的,是原本居住在广汉之墟周围河流边缘的人们,江州人看中了他们的土地,认为那块土地靠近水源,最适合建设城池与开展水利工作,但是对于这些居住在这里的部分人们,他们对于江州人的到来就不甚欢迎了。
一个年轻的炼气士,站在众人面前,面对着鱼凫氏的首领们。
他的名字叫做奇子。
《符子》之中有说过:禹让天下於奇子,奇子曰:“君言佐舜劳矣,凿山川,通河汉,首无发,股无毛,故舜也以劳报子。我生而逸,不能为君之劳矣。”
这是一位舜帝时期才开始修行的古仙人,并且曾经跟随过大禹,至少是帮过他的忙,但他生性慵懒,不喜欢远走和繁琐的事务,所以最后也是“从赤松子而游”去,跑到山里面钻研大道天理了。
但此时,他显然还没有治水后期的那种豁达,或者也不能如此说
此时的奇子,正在因为江州人的“霸占”举动,而感到愤怒,被当地人拥戴出来,与江州的首领们进行口舌上的争斗。
他的手指在对方给予的图板上晃动,最后手指落在其中一个线上,指着其中一条长长的线,以及上面的一个小圈道:
“这是大江,这是华阳,你拿着一根木棍和一副图板,就要把我们的土地划到你们自己的手里,百步千步万步的河山都在你的手指下,但我们要看的不是波涛汹涌的江水啊,更不是你们口中如梦似幻,繁华无比的华阳国。”
他的笑声带着一种藐视,对鱼凫氏的首领道:“眼中所看到的土地不是你们的,看不到的更不是你们的,我们生活在这里很久了,你们来到这里,随便一说就想要让我们交出土地来吗?”
“华阳国是你们的华阳,不是我们的土地,让我们来担任部族的领袖,你们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我也并不是这里的人们,只是为这里的民众鸣不平了,凭什么江州人来到这里,迁移到我们的土地上,随手一指,想要建国就要建国?”
“你们从岷山的脚下来到这里,避开了那些艰苦的山川地形,来到这片毗邻江水与原野的土地,这里广阔又有裸盐,谷物肆意生长,四通八达加之几十年前的底蕴积累,你们想要开国,但从不关心我们的想法。”
蜀地有很多部族,这是之前已经提及过了的,江州城中的蜀人,来路很多,部族和种族也大不相同,但不论是戎人还是岷山人,亦或是古蜀人和羌人,大家都是因为江水的凶残,而抱团取暖,人族从远古时代走来就是如此,想要与天地对抗,就必须要知道团结的力量。
但同样,一个抱团的集团,遇到另外一个抱团的集团,想要快速融合,是不现实的,江州人不会放弃这里的土地,但是本地人迁走又不行。
不可迁移,不可夺去土地,这是当地人的底线,他们认为你们江州人来既来了,便给你们居住一段时间,最多是跨着几个水脉逐水草罢了,却没想到你们不仅要自己的地,还想要我们的。
果然都是大人,不做选择题是吧?
这种上古胖虎的风格着实让本地的部族觉得愤怒。
但是青衣神他们之前也研究过了,妘载要求定国在这里,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丰富的自然资源以及不必受到洪涝灾害影响,同时,也有辐射文化的作用,从这里向西一带都是文明的真空,可以快速传播文化以便同化扩充人口。
而向南地区,大江流淌出去,之外的土地则是被百濮等聚落充斥,当然他们的人口其实并不是蜀人少,只是分散在群山之中,难以统合,不过今天倒是来了一位百濮的君长,确切的说是獠人,他站在人群的外围,只是听着这里的争吵,并不知道他是来帮助江州人的,亦或是来帮助广汉人的。
更不知道他是来投靠的,来建设的,还是来刺探情况的
那炼气士的眼睛,定在图板上那片代表广汉的圆圈。
想要得到众部落和民族的认同,不仅仅是做出贡献这么简单,还要拿出相关的利益条件,还要让族群认同和熟悉,不同的文化所催生出来的大概率是争斗而不是和平,所以古往今来的联姻举措都是必要的。
然而,世界观和风俗习惯都不同的两个族群即便因为利益会盟,最终也会产生极大的分离情绪,最重要的还是认同感。
即使是亲生的兄弟,也会因为分居在不同的地方,而变化成不同的人,入戎狄则如同戎狄,入华夏则如同华夏。
就如同上古时期的震蒙氏跑到了北方,后来成为匈奴人的祖先,进入北荒的中原之人,最后终究会成为自己过去最讨厌的人,就像是后稷的儿子不窑对于夏朝失望而跑到西戎之中,后来周部落也被商部落蔑称为西戎之民。
但周部落不在乎,并且聚集了一堆蛮夷戎狄,把商朝艹翻了。
虽说上古时期都出自于高辛氏族,但是上千年过去了,谁还关心那一千年前我们先祖是不是同宗?
文化与民俗,以及生活习惯,都是整个族群的所有人共同信奉的准则,血脉,亲族女娲捏土造人的时候,所捏出的人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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