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的说,江赦脾性并不善良、更不热心,只是在军人世家长大,耳濡目染多年,心中总有种放不下的责任感和正义感。
此刻,他是真心实意的认为法尔林不该得到那样不公平的结局。
端坐在办公桌后方的雌虫少将抬起头,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短暂的怔愣:“江赦中尉,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愿娶喜欢的雌虫。”
“我改变想法了。”
“原因。”
法尔林的脸上既无惊喜,也无任何其他情绪,平淡的就像是在听日常汇报。
江赦见他这副模样,再一次暗自的自我怀疑了一番,面上笑容不改:“您是一位优秀的将领、上司,我很尊敬您。您对我有再造之恩。”
法尔林无意识攥紧的手微微松开。
他道:“和我结婚,就是你的报恩?”
江赦默认:“您不应当被埋没折磨。”
只是报恩而已。
不是喜欢。
不是。
可法尔林的心跳中还是掺杂进了欣喜的滋味。
他忍不住再一次确认道:“你真的考虑好了?”
江赦点头,又顿了下,还是决定敞开天窗说亮话:“法尔林少将。”
法尔林看向他。
江赦略有迟疑道:“您……喜欢我吗?”
他不喜欢搞那些猜来猜去的东西,法尔林的态度太让他无法琢磨,他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多,干脆掰开了说明白,免得日后总是挂念。
法尔林瞳孔微缩,手指蜷紧,努力维持住平稳无波的语气:“为什么这么问?”
江赦如实道:“我使用您的飞行器时,看到了我的照片。”
话出口的那一刻,江赦清楚的看到面前的金发雌虫脸上闪过类似懊恼的情绪。
然而法尔林给出的答案却是:“照片?应该是之前检查你军功履历时,不小心忘在那里了。我已向你保证过了,江赦中尉,你我的关系只会是交易。”
江赦隐约的明白了一点眼前雌虫心口不一的脾性,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重复道:“只会是交易。”
法尔林却误以为他是在不信任自己,低声道:“请放心,我可以保证,有朝一日你遇上了喜欢的雌虫,我的存在不会对你们有任何影响。”
江赦看着他,胸膛里的心脏好似被轻微的拉扯了一下,他莞尔道:“不,少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日病房里,他拒绝的强硬,是以为法尔林只是想找个能拿捏住的雄虫,以便日后不为婚姻关系所累。
然而现实却血淋淋的告诉他,在法尔林云淡风轻的口吻中,那即将来临的命运事实上是多么的可怖与残忍。
江赦只愿娶喜欢的人或雌虫为妻,这是他的原则。
但,放任对自己有恩的法尔林落入地狱,被一只不知从哪来的雄虫折磨……这同样触及了江赦的底线。
他做不出这种薄情寡义的混账事。
原则是可以变通的,但底线不能退让。
江赦道:“忘了那天我说的话吧,少将。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好了。”
法尔林定定的直视面前的雄虫,琥珀色的双眸目光锐利。片刻后,他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谢谢。”他说。
自己承了对方偌大的恩情,却反而得到了感谢。江赦有些好笑,上前几步,拉起自己的军服袖口,露出腕上佩戴的光脑并伸出手去:“少将,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以便随时联系。”
法尔林伸手,如同在停放库里给江赦飞行器权限那样,光脑轻轻一碰,绿灯闪过,两人加上了好友。
江赦收回手,规矩的行了个军礼,正要离开,却听法尔林轻声道:“那天出战时,在那么多虫面前吼了你,对不起。”
江赦失笑,想说什么,副官却在这时敲门,说有其他军官有事请见。他便没再久留,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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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江赦便收到了法尔林传来的文件。
届时他刚结束训练,拿起光脑一看,差点没忍住笑意。
这竟然是一份一板一眼的“婚姻合约”。
无身份无背景无财产的“灰姑娘”嫁入豪门,的确应该签一份这样的合同。
可等江赦看清里面内容后,那点好笑又变成了惊讶。
合约规定,婚后,法尔林的所有财产都将归于江赦名下,法尔林本身也将成为江赦的所有物,无论江赦如何处置他,只要不把他弄死,那就都是江赦的自由。
不过,在江赦与法尔林拥有流苏,蹬着一双厚底军靴,骚包的要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参加什么颁奖典礼的。
他一出现,旁边的围观群众重点就全被带跑了,还有雌虫小声的喊“江中尉”。
“不好意思。”江赦道,“法尔林少将的婚约对象是我。”
他的名声实在太响亮,雄虫文员顿时呆滞,继而满眼不可置信。
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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