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打过了这回,俩人时不时的躺在床上嘴对嘴吃糖,到了后来不吃糖了,就成了吃嘴,吃身上,干坏事儿的小孩一样,有时能在床上缩在床上一下午,到了晚上饭点儿才磨磨唧唧的分开。
傻蛋儿美滋滋的搂着院里喂马大叔给的烤地瓜进屋,王老三正坐在八仙桌旁边。
“少爷!少爷!你尝尝这烤地瓜甜了,刚从火里扒拉出来,可热乎了。”傻蛋儿没头没脑的。
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站在当屋,眉眼间和王老三有几分像似,却多了几分威严,不用说话,光靠那神态,就能压得人一哆嗦。
屋里的气氛俨然不太融洽,可惜傻蛋儿是个不会看事儿的人。
“少爷这是谁啊?”傻蛋儿凑在自家少爷旁边问。
“我大哥。”王老三淡淡地说。
“我尝尝这烤地瓜。”王老三伸手要拿傻蛋儿怀里的地瓜,仿佛他大哥的存在还比不上一个烤地瓜。
傻蛋儿挑了一个饱满中看的地瓜,王老三接了过去,掰开,澄黄的果肉裸露在空气里,微微冒出热气,咬了一口。
后知后觉想起四妮子跟他说现在老王家当家的就是王家老大,却不知道他来找三少爷是做什么。
“大少爷好。”傻蛋儿恭恭敬敬的鞠躬。
站在屋子里的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大少爷吃烤地瓜吗?”傻蛋儿规规矩矩的讨好,大少爷也就是三少爷的哥,主子的哥也是主子,也要好好伺候。
王老三轻哼一声,把烤地瓜放在桌子上,“他没那功夫吃,不用给他。”
王大也摆了摆手,算是拒绝。
“敬昌,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好好想想,你现在病也好了大半,也该考虑考虑了。”王大的声音不大,却有让人难以拒绝的压迫感。
“大哥,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身边也有伺候的人。”王老三的语气依旧不上心,不看老大,反而把傻蛋儿牵过来,拍拍傻蛋儿褂子上沾到的烤地瓜的灰。
“话不是这么说的,总归是不一样的。况且老太太也盼着”王老大停顿了一下,“今天是老太太的七十大寿,晚上你也去给老太太祝个寿吧。”
王老三嗯了一声,“大哥,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会去给老太太祝寿,但别的事情另说。”
“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王老大语气有些变软,“那我就先走了。”
关于他们说了什么,傻蛋儿一句也没听懂,只听懂了“先走了”,忙不迭得把王大送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王老三已经换了一身衣裳,黑色的蚕丝绸衫,黑色缎裤,头发也梳得锃光瓦亮,整个人笔直立挺,说不出的矜贵。
“蛋儿,你看过庙会里唱戏的吗?”王老三冲他招招手。
傻蛋儿已经习惯了王老三一招手他就过去,像只见着主儿的小狗一样,颠颠儿的靠过去,却不敢靠太近,怕自己身上的灰蹭到少爷的衣服上。
“没见过。”
“那你想去不,还有好吃的。”王老三哄小孩的语气。
“我也能去?”傻蛋儿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好事儿。
“当然能去了,你是我的人。”王老三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傻蛋儿的脑袋顶。
“那俺换一身干净衣裳。”傻蛋儿觉得自己再找不到像少爷一样这么好的主儿了,看向王老三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感激。
王老三不喜欢用拐,能自己走就尽量自己走,要不然就是让傻蛋儿扶着自己走。
傻蛋儿换好了衣服,俩人手挽着手,慢悠悠的往前院走。
等俩人到前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宾客七七八八的都已经落了座,众人看见王家的老三也来了,纷纷投来目光打量,一点儿也不遮掩。
王老三丝毫不在意,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连成一条,在人们的交头接耳中,王老三坐到最中间的主桌,扯着不让傻蛋儿走,傻蛋儿只得站在王老三身后。
院里的戏台子刚搭好,半人多高的戏台子上,台下站着装扮好的戏子,台子上拉起了祝寿用的横幅,写的什么傻蛋儿不知道,但所有的一切都让傻蛋儿感到新奇。
傻蛋儿笑嘻嘻的,“少爷您家真阔气,弄了这老些俺没见过的好东西。”
王老三没说话,把剥好的花生瓜子塞到傻蛋儿手里,傻蛋儿又喜洋洋的自己吃了一半,喂给少爷一半。
不多时,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上了桌,一桌人齐身站立向老太太问了好。
老太太在王老三的旁边落了坐,只是拉着他的手,不言语,眼泪止不住的掉。
“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王老三只是轻轻拍着老太太的手。
台上唱起了《麻姑献寿》,王老三碗里被夹了各式各样的菜,他自己不吃,递给身后的傻蛋儿。
刚递过去,桌上有个俏丽的妇人嬉笑着说,“三爷这是做什么,什么时候这下人能跟主子吃一桌饭了。”虽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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