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替喻冠宸松绑,用大度的语气说:“我也不想为难人,你心心念念想救的人完全可以毫发无损离开这里。”
那头朱春柳见儿子获救,立刻激动到跑到他身边抱住他,心疼得看着他身上落下的淤青,哭个不停。
喻忻尔看着他们,态度冷漠得仿若是外人关注着亲密的一家三口。
这一切都被王懦尽收眼底,致使他的心情更愉悦。
轻笑两声后才补充:“只不过你还得留下。”
“去梦里幻想吧。”喻忻尔没给什么好眼色,但她面前被很多人围着,完全走不掉。
王懦也不急,耐着性子解释:“他们没跟你说过吗,当你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就是用了你作交换,我以为你是自愿过来的。”
喻忻尔拧眉。
事到如今王懦要的不只是钱,绑架喻冠宸也是为了逼朱春柳将她引过来,他们早在她过来之前串通好了。
她的亲生父母,终究还是做到了这一步。
“太可怜了,被你的亲生父母抛弃的感觉很不好受吧。”
王懦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朝那头吹了下口哨,“那边的门已经开了,你们随时可以走,不过可要想清楚,走了之后她就任我处置了,我要是不开心,弄死她都有可能。”
闻言,朱春柳的动作顿了顿,才良心发现似的回头看向喻忻尔。
但也只是说了句:“我们也没有办法,你把你那脾气收一收,本本分分的就不会闹出那么多事。”
喻忻尔觉得自己真像个笑话。
还念着养育之恩,将他们留在自己家,闹过那么多不愉快也想着不将事情做得那么绝,甚至专门筹了钱送过来,最后却面临着这么一个下场。
她虽然算不上多么天真的人,但也相信人性里是有善的,现在算是给她上了一课。
那边的一家三口手牵着手,正准备离开迎接他们的自由。
喻忻尔冷眼看着,已然丢了伤感的能力。
但他们还没能走出这里,倏然传来一阵躁动,让整个地下室充斥着不安。
下一秒,场馆内所有门全被关闭。
喻忻尔刚想趁乱往前走,又被两人控制住,在她还没看清楚情况时有个巴掌朝自己袭来。
周围混乱,只能听见王懦怒气冲冲的一句:“臭婊/子,你竟然敢报警?”
尖锐的声音冲破耳膜,喻忻尔头脑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刺激得嗡嗡作响,眼前发黑,连站都难以站稳,只能听到乱七八糟的各种声响,以及诸多哭声。
朦胧间有束反光刺痛双眼,是王懦拿了把刀,咬牙切齿警告:“警察要是找到这里,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他匆忙转身,赶在警方过来前撤离,她也被两人驾着走,因为力道悬殊,甚至没有挣脱的机会。
但还没走到门口,大门率先敞开,室外属于白天的亮光争先恐后挤入昏暗地下室,在瞬间点亮整个空间。
“草!”王懦心急转身,刀尖方向正对着喻忻尔,同时看向来人。
动作忽而一顿,在停滞须臾后放下刀,交给身侧其他人。
“陆总?”他出声,迟疑片刻才上前迎接。
喻忻尔本无暇顾及周遭发生的事,听见这个名字时才晃过神来,错愕回头。
是陆颂衍。
他站立在门口背光处,室外的白光为他勾勒出一圈弧度,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身姿挺拔气场强盛,带着属于他的威压。
她是狼狈的,却也因他的出现而放松。
王懦走过去,专门确认过室外没有其他人,立刻让其他人将门关上。
又换上另一副样子,点头哈腰讪讪道:“陆总,你怎么在这个时间过来了?”
“抓了我的人,你说我为什么会过来?”陆颂衍的情绪并不如往常见到的他那般温和,当下室外的光线消失,才能看清楚他眸里的沉冷,带着令人望而却步的怒。
他越过王懦,来到喻忻尔的跟前,本压着她的两人因此被吓到后退,她一时间没了支撑,难以站稳踉跄两下,又准确无误跌入陆颂衍的怀中。
他身上很冷,即使做着这个还算温情的动作也阻止不了源源不断的凉意往心底钻,喻忻尔打了个寒战,抬眸对上陆颂衍视线时难免发怵,好像是自己给他添了麻烦。
周围很安静,无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直至戴安站在王懦面前提醒:“非法经营赌场,涉及多个灰色产业链,王总认为这些能够得到多大的罪名?”
王懦神色骤变,明眼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的恼意也不浅,看向陆颂衍:“那么陆总应该知道这背后牵扯到多少,想必陆氏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主,这些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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