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周子彦则会由黎国国君黎漫护送,同时启程, 从另外一条路线前往胡国筑坛, 俘虏也会跟随真正的筑坛队伍同行。
众人制定陷阱计划之后,梁羡很快便要动身启程。
梁羡启程当日, 周子彦亲自送梁羡到王都西门, 蹙着眉,担心的道:“阿彦,千万不可逞能,一路小心, 万事都要当心,狄人狡诈, 不可不防。”
“是, 阿羡记住了。”梁羡一一点头应声。
白清玉站出来,很自然的阻隔了周子彦与梁羡的惺惺相惜, 拱手道:“请天子放心,卑臣一定会拼死保护君上周全。”
周子彦颔首:“梁相有勇有谋,聪敏通达,那寡人便将阿羡托付于梁相,阿羡什么都好, 便是有的时候太过不着边际, 梁羡素来沉稳, 多多提醒阿羡才是。”
“卑臣敬诺。”白清玉应声。
黎漫走过来,语气酸溜溜的道:“天子,天色不早了,还是请梁公早些上路,唯恐耽误了脚程。”
周子彦叹了口气,再三强调:“阿羡,一路保重。”
梁羡拱手拜别,登上辎车,白清玉上车参乘,会盟特使的队伍粼粼开动,从王都西门驶出,往王都西面的胡国而去。
周子彦站在王都的城门上,久久凝望,直到队伍几乎看不见了,还没有收回神来。
黎漫心中吃味儿,道:“天子,咱们也该启程了。”
梁羡此行的目的,便是掩护真正的会盟筑坛队伍,周子彦与黎漫会另起队伍,从周王都的北面出城,绕道前往胡国。
周子彦点点头道:“启程罢。”
他从城门下来,直接登上提前准备好的辎车,为了掩人耳目,天子的队伍反而十足低调,车马和扈行队伍看起来毫不起眼。
周子彦登上辎车,哗啦一声,车帘子又被打了起来,黎漫跟上来,登上辎车,坐在周子彦身边。
周子彦道:“黎公,寡人并未传召黎公参乘罢?”
黎漫一笑:“的确,天子并未传召卑臣参乘,只是……扈行队伍为了隐蔽,没有准备多余的车马,因此卑臣只好与天子挤一挤,请天子将就一番。”
黎漫那笑盈盈的模样,一看便不是真话,虽然扈行队伍低调,但一辎车还是有的,哪里能让黎国的一国之君跟着队伍跑路?
周子彦没有多说,黎漫瞥了他一眼,幽幽的道:“天子与梁公,还真是手足情深呢,方才依依惜别,万千不舍,若是……若是哪一日,我为阿彦哥哥而死,阿彦哥哥可会伤心难过?”
周子彦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黎漫越想越觉得心窍发酸,当即合身扑过去,直接将周子彦扑倒在辎车中。
“你……”周子彦想要推开黎漫,黎漫却笑盈盈的道:“阿彦哥哥,辎车不隔音,倘或你的声音太大,是会被外面的人听到的……”
梁羡带领着会盟队伍一路前行,没两日便进入胡国,白清玉环视四周,低声道:“应该便是这里了。”
是预知之梦中,被埋伏的地方。
梁羡从辎车中跳下来,伸了个懒腰:“终于到了,吩咐扎营罢。”
“是,”白清玉吩咐扎营,还是忍不住道:“狄人的伏兵应该就在这附近,君上还是小心为妙。”
梁羡不以为然的道:“不是还有丞相么?”
他只是随口一说,哪知白清玉听了这句话,没来由心中舒展,十分受用,这言辞听起来,仿佛对白清玉十分信赖依赖一般。
姚司思走过来拱手道:“君上,营地已经扎好。”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近前道:“陷阱已然布置完毕。”
梁羡点点头,揉了揉姚司思的头发:“干得好。”
姚司思的脸颊登时通红一片,一脸的赧然,结结巴巴的道:“能……能为君上分、分分分分忧,是卑将的幸事……”
梁羡奇怪道:“思思,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结巴起来?”
姚司思结巴的更厉害:“没没没、没有!”
白清玉已然忍无可忍,走过来挡住姚司思道:“君上,入营歇息罢。”
梁羡不疑有他,施施然进入营帐歇息,姚司思狠狠松了一口气,用手背试了试自己的面颊,喃喃的道:“好烫……”
梁羡入了营帐,直接往榻上和衣一躺,伸了懒腰,抱着被子道:“孤先睡一会子,等狄人来了,记得叫醒孤。”
白清玉十足无奈,不过看到梁羡那纤细的身子骨,这两日奔波劳累,的确是累坏他了,便道:“君上歇息罢。”
梁羡一倒下来很快便沉入梦乡,睡得甜滋滋。
“君上……君上……”
似乎有人在梁羡耳边低唤。
“唔……”梁羡挥挥手:“再睡一会子……”
“君上……”是白清玉的嗓音,低声道:“快醒醒,狄人来偷袭了。”
“嗯?”梁羡迷茫的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道:“什么时辰了?”
白清玉道:“刚过了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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