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尽云挣扎着想要起来给沈孤寒道谢。
沈孤寒见他神色难忍,按住他的肩膀,弯下腰,直视着叶尽云,说道:“不必。”
他的脸几乎贴着叶尽云的脸,少年脸上的绒毛极细,他只说了短短两个字,便轻轻颤着,像是示弱般往后退,叫人想要用力按下。
叶尽云前世虽然是母胎单身,但也是直挺挺的直男,穿到这倒是有一个未婚妻,也就小时候见过面,感情基础为零,根本不知道沈孤寒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不太舒服,身体便往后退了退,一本正经地说道:“知恩图报是我叶家祖训,虽说恩人仁义,但我也要尽心才行。”
“哦?”沈孤寒看着眼眸纯净的叶尽云,直起身子,嘴角辍着笑意,问道:“怎么算是尽心?”
叶尽云呆滞,才放下没多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半晌,才答道:“君之所求,叶某竭尽全力。”
“果真?”沈孤寒笑意加深,原本极冷的眉眼像是放晴了般,破开了黑夜尘雾,似朝阳于九天之上,晃的叫人移不开眼。
叶尽云怔住,第一次觉得这样的美色竟然是男的,真是可惜。
“果真?”沈孤寒又问道。
叶尽云点头,沈孤寒救了他,恩情必定是要报的,沉声道:“果真。”
“好啊,”沈孤寒提起叶尽云的下巴,薄唇轻启:“那你做我的炉鼎,可好?”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你……”
叶尽云的脸涨红,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直白无礼的求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一双桃花眼睁地圆圆的,像只憨态可掬的橘猫,透露着懵懂的呆气。
沈孤寒嗤笑,凤眼微睨,将叶尽云的羞怒打量地仔仔细细,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叶尽云的拒绝。
叶尽云只觉得自己瞬间被沈孤寒看穿,这件事明显是沈孤寒有意屈辱他,哪有……
哪有男的和男的?
更何况是炉鼎,长生界谁人不知炉鼎是做什么的,不过是被强大的修士作为采阴补阳的女修,地位极低。
自从他灵根尽毁之后,人人都可欺他,像是要将他打入谷底再也不能起来。
他是男子之身,若是做了他人的炉鼎,不仅他会再无出头之日,而且整个叶家都将会受到众人的唾弃,眼前这个人,其心可诛。
“你和李家是一伙的?”想到今日自己去拜访李家却被李家仆从打了出去,李二的咄咄逼人,以及那张有名无实的婚约书,叶尽云恍然。
“婚约我会退的,李家大小姐与我如今是云泥之别,她若是想要拒绝,大可来拿,不必这么羞辱与我。”
叶尽云直起身子,目光直视着沈孤寒,带着年轻人的不服输和朝气蓬勃的稚气。
沈孤寒眼神微眯,嘴角上扬的弧度始终不减,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少年。
“少爷,你误会了,这位是我们的恩人,他才从李二手中救了你我,可不是李家的人。”
陈伯端着药进来,便见到自家少爷对着恩人箭弩拔张的模样,连忙放下手中的药,上前劝阻道。
“陈伯,你,你有所不知……”叶尽云目光对着年迈的陈伯,倏地,竟不知自己该如何将那些糟耳的话说出口,吞吐了半晌,声音也就没了气。
“无妨,”沈孤寒将桌面上药重新端起,递到叶尽云的嘴边,“这事作罢。”
叶尽云推开沈孤寒的手,怒视着沈孤寒:“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陈伯也不知自己离开了一会儿,自家少爷怎么就对恩人如此敌对,少爷灵根损毁。
而沈孤寒就算不是元婴修士,也是极为强大的修士,指不定沈孤寒有法子能救少爷,他有心想讨好沈孤寒。
可是少爷又如此情形,叫他是为难之极,若是,若是老爷还在该有多好,害……
“恩人,天色已晚,老朽已然为您安排好了客房,不若现下先去歇息?”
陈伯眼见自己一时间无法劝阻少爷,便只能先请沈孤寒出去,以免招致祸事。
叶尽云想要说些什么,却见沈孤寒背着烛光,一大片阴影打在侧脸之上,嘴角的弧度轻轻一弯:“你需要什么?灵根?”
叶尽云呼吸一滞,黑白分明的眼珠注视着上一秒还让自己愤怒至极的男人,难道,眼前这个人能帮自己重塑灵根?
相较于的叶尽云的不可置信,向来忠心的陈伯此时已经颤颤巍巍地往前踏了两步,两眼湿润,仰望着此时如同神明般的沈孤寒,小声问道:“恩公可是有法子?”
重塑灵根并不是没有的事,但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必要万年飞沙草才能修补。
可是万年的飞沙草哪是好得的,飞沙草在长生界最是常见,便是叶家门前便是一大丛。
但稀奇的是但凡飞沙草长了一年便必定枯萎,无论用什么法子都不成。
万年前,天下第一丹道大师鸿云尊者,出窍期的强者,当世数一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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