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勾手指。便见他双眼一亮,紧握着伞要跑过来。
地上滑,你小心--!萧戚的警告还没落音,温沉惠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体与眼镜齐飞,一屁股结结实实地砸在瓷砖面上。
一声寂静的重响后,他整个人便如同呆滞的人偶娃娃,只会保持那一个姿势。路过的同学很给面子地当没看见,憋着笑绕过他目不斜视地走过。
萧戚肉疼地皱着脸去拉他,让你跑!也不看看地!
倒是陆泉忽然感觉心情轻松不少,大发慈悲地捡起地上有些变形的眼镜,走过去,笑着俯身给人偶娃娃戴上。
她带笑的脸在温沉惠的视线中突然清晰,你要坐到什么时候?
我、我回过神的温沉惠,当即羞愤欲死地抱住自己的脸,
你到底起不起来!?羞耻个屁啦!萧戚本来就拽不动他,他还在那当埋头鸵鸟,气得多拍了下。
看情况他裤子也差不多湿透了,带他去我们那层的休息室吧。
行,休息室我记得有备用校服,她和陆泉合力把他拉起来,瞪了瞪温沉惠,你最好祈祷有。
那一跤确实不轻,让温沉惠的大腿屁股都一阵麻痹的疼,只能使劲埋着脸一瘸一拐地被她们带到休息室。
还好是空着的。萧戚架着他,陆泉则从一旁的铁柜里拿出一张大毛巾垫在椅子上才让他坐下。
安顿好他,萧戚把他的伞扔进一旁的伞架里,没什么大事吧,不然真要去医务室了。
学校的医务室在办公楼一层,这里只是每个楼层的休息室。中间有张白色方桌,上面备着理疗箱,靠右里侧还摆着一张单人床可供人休息,方便学生们处理日常小伤。
温沉惠还死死埋着头,我、我没事的。
也是,屁股上脂肪多。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萧戚就忍不住撇嘴,转身打开储存柜看了看,你运气不错,这里有预备校服。等你能走了,就自己换吧。
谢谢。温沉惠闷声点点头,潮湿的发尾跟着动两下。
陆泉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我在这里陪他一会,你先去午休吧萧戚。
也对,他找你有事来着。她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温沉惠,真的别再满嘴林松潜了,他是没断奶怎么着?还是你父爱泛滥没处发?
看着他依然垂着头,萧戚自讨没趣,朝陆泉摆摆手,那我走啦。
嗯。
萧戚反手关上门,陆泉脸上的微笑才落下去,向后靠进转椅里,懒懒地撑着下巴,视线依旧盯着白色的木门。
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温沉惠低垂的视线只能看到她从一旁伸出的脚,他直直地盯着她黑色皮鞋上被脏水溅上的许多灰点,突然而固执地认为都是自己摔跤的错,才让她脏了皮鞋。被一股冲动而蛮横的自责驱使着,他忍着麻痹的疼站起来,在陆泉奇怪的视线中一瘸一拐地走到她身前,又咬牙慢慢蹲下,从裤腿滴落的水滴标出了他的行走轨道。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幸存的手帕,低头为她认真地擦去鞋面的脏点。
陆泉姿势不变,只冷淡垂着眼看着他莫名奇妙的动作,像个傲慢的贵族小姐正挑剔着她的男仆。
忽然,男仆低垂的脸上掉下两滴水珠,在逐渐干净的鞋面滑落。
他哽咽着,口齿不清:对不起、对不起--
而陆泉则被那不停下落的水滴吸引,入神地追随它们的滑落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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