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能拿软弱的母亲出气。
在她说出第一句话时,徐停云就渐渐睁开眼睛,眉间的温和顺从退潮般落尽,浅露出嶙峋的坚硬。沉甸的冷意混杂着被玩弄的尖锐怒意,柔弱的面具瞬间产生裂缝。
也才终于看清她冷冽的眼神。
她越说越快,紧逼着他:在家里你是囚徒,在学校又不被关注,被困在家庭和学校的囚笼里不得喘息。你想报复!又怕毁掉自己的人生。于是你就做足了受害者的姿态,让你的父母被人指摘暗骂,看不起你的同学被处分。你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闭嘴-你闭嘴!徐停云咬牙切齿地打断她,撑起身,狠狠拍开她的手,陆泉能清晰地看见他的太阳穴在狂跳。
她冷静地放下最后一颗炸弹:徐停云,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可怜的胆小鬼!
陆泉敢说出这些话就一直提防着他,他可是敢对自己下手的人,不能放松警惕。她紧紧盯着他的动作,他艰难地撑起身,孱弱的身体在空荡的病服里气地直颤抖,简直可怜至极。
她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手探进枕头,立即紧紧扣住他的两只手腕!利用体重牢牢按住他。
你藏着什么
徐停云本来就身体虚弱,恨意瞬间爆发的劲头让他眼前都有些模糊,猛然间又被陆泉按住,只能被迫急喘着躺下,像被卡住脑袋的鱼一样翻腾。
陆泉按着他的右手挪出来,瞬间暴怒,抬起手又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他捏紧在左手的竟是一根针筒!他竟想用这个东西来扎她!
陆泉心里又是惊怒又是后怕,再慢点说不定就死在他手上!她气急抬手又准备一个耳光,不想被他突然昂起的头狠狠咬住肩膀。
嘶-
他的牙齿透过轻薄的衬衫深深嵌入她的皮肉,疼得陆泉差点叫出声,惊怒之间,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连忙紧紧按回他的手。他发了狠地咬着她的肩膀,急促的喘息声在耳边闷声作响。
陆泉感觉肉都快被咬掉了,脸疼地皱成一团:你再咬!我就咬你耳朵!松口!
简直忍无可忍!她终于决定要咬他耳朵,徐停云却终于脱力地倒了下去,他眼睛失焦地涣散着,大口喘着气,嘴唇上还沾着血,看得人又怕又担忧他下一秒会不会猝死。见他不像装的,陆泉连忙抢过针筒,扔得远远地。
整块肩膀都被他咬麻了,一动就疼得要命。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陆泉恶从胆边起,猛地埋进他的颈间,也打算给他来一口。
徐停云的病服早在争执间凌乱地敞开,露出一大片胸膛,病态白皙的皮肤下包裹着隐约可见的肋骨,此时跟着他的呼吸杂乱无章地起伏着。
他完全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只能侧着脸,尖锐地盯着陆泉张开嘴咬上他的皮肤,靠近的一瞬间感知到她口腔的热度,竟情不自禁地一抖。
她却没有继续咬下去,而是抬起脸侧头看向他。
徐停云感受着浑身失控的脱力,大脑深处泛起汹涌的疼,他强撑着冷笑起来:陆泉,你以为你是什么正常人吗?
她侧着头,蓬松的头发隐没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双眼。也许是身体快到极限,徐停云感觉自己的心跳剧烈起来,他故意缓缓向她伸出手,便见她警惕盯住自己的手,随着它慢慢移动,危险又专注,像森林里的小豹子。
他故作轻松把头发从她脸上勾开,让她露出完整的面容,等呼吸渐渐平缓,才紧盯住她继续说:正常人见到我虚弱的样子会笑?看着我发疯的时候,你在不耐烦什么?
他的左脸已经开始泛红,也全然不在意地勾起一个失望的冷笑:你这样冷血,真想看着针尖扎进你的眼睛里,他故意停顿,沉郁的眼泛上赤裸的恶意:我相信你绝望哭泣的样子,依旧会很美丽。
陆泉却神色不变,盯着他忽然笑起来:你就是像这样激怒薛灿的吧?
只能用这种手段,你也真是个可怜虫。
徐停云的太阳穴一阵狂跳,疼得他脸部狰狞起来,她清透的眼睛照出自己丑陋的模样,他狠狠一愣。便听见她冷漠地说:你现在的样子可真难看。
徐停云虚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精神的混乱,他痛苦地呜咽一声,蜷缩起身体,双手紧紧揪着胸口的病服,宽大的病服搅在他身上,像绳索又像最后一层保护膜。
陆泉沉默地看着他绝望地自救,终于伸手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摸着他柔软的发,闭上眼睛埋在他颈间。两人紧紧挤在狭小的病床上,她察觉徐停云又张口咬在她肩膀上,她皱起眉忍着,便感知到他的力道在渐渐松懈,最后只是慢慢磨着,空余些痒意。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氛围,现在却渐渐平静起来。
陆泉轻轻抚着他单薄的后背,叹息般说道:在某时某刻,我总会克制不住想逃跑的念头。可是去哪里呢?我一无所有,没有从头开始的勇气。就算逃到另一个地方,也许又是一个轮回。就这样不停地为自己找借口。
她低下头,捧起徐停云的脸,袒露出真实的温柔和无奈:看见你,就像看见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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