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想回梧州吗?”
苏喆道:“我在朝廷里果然前程不怎么样的。不过,阿妈也只有我一个孩子,让我在京城,我也不能安心的。阿翁,要我回去吗?”
“你准备几件事……”
“哎?”
“附耳过来……”
祝缨让苏喆将之前在城外置办好的屋子收拾好,将府中雇来的仆人迁出府,场外马场准备好良驹,给每个随从一人双马,再提出一批钱来……
苏喆越听越吃惊:“我……我用不着这么些啊。”
“听话。”
“哦。”
苏喆紧锣密鼓地准备之时,祝缨也没闲着,她的那个奏本也写好了,沈瑛,也被沈夫人逼到了祝府。
沈瑛是很怵到祝府的,这是一种很隐秘的心态,他见识过祝缨最初的样子,现在……
他还有一种担忧,当年的“退婚”可不是什么谦让。所以之前无论沈夫人怎么吹风,他都不肯往祝缨这里走动。
祝缨的脸色看着还好,请夫妇二人坐了。夫妇二人小有不安,沈瑛咳嗽了一声,竟不自己开口,而是以眼神示意夫人先说。
沈夫人才低低说了一声:“相公,我夫妇来了……”
祝缨就很善解人意地接口了:“夫人果然守信。”
“那相公的意思是——”
祝缨的表情突然变了:“侍郎知道我的出身,我不从不图虚文,只讲实利。与我做交易,须得买卖公平,我不问你能为我做什么,我只问你们,你们能为夺嫡这件事做什么?”
夫妇二人面面相觑。
祝缨道:“做不了什么是不是?只能擎等着吃现成的?做事的是我,出错的就也是我,有了罪过还得是我的,是不是?凭什么?”
沈夫人忙说:“一旦有成,绝不会亏待您的。”
“我不信这些虚的,我只要能看得见的实的。你怎么兑现承诺?怎么分担罪过?”
沈瑛被逼到了死角,胀红了脸,怒道:“你想要什么?”
“你们立字据。你、严归,要给我写字据,否则免谈。现在是你们求我,记着,立嫡以长。或者,你们能去找陈大?”
沈瑛的心被刺痛了,因为妻子逼他的话也是“你如今不出力,我以后只为儿子求官爵,儿子比老子官大,你还要不要脸?”
沈瑛站了起来:“好!纸笔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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