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的文书,要是没有别的要求,我就拿去回复东宫,顺便一说。预先说妥,各自具本,陛下舐犊情深,儿女体恤父亲,皆大欢喜不是?顶好以小夫妇的名义也上一本,他们也愿意。如果东宫不愿意,也是我多嘴,无府上无关。”
两代公主驸马又各发表了一点意见,骆晟认真地问祝缨:“这样对孩子好?”
祝缨道:“宫里有她的外祖父。”
老驸马抢先道:“那就这样!”
骆晟将文书交还给祝缨,道:“有劳子璋了。”
祝缨接过了文书,起身道:“大人哪里话?我这便去与他们讲定如何交割旧邸。”
骆晟亲自将她送到府外,再三拜托。
……——
祝缨先去四夷馆,在那里与昆达赤、累利阿吐一起吃了午饭,他们的神态都比较轻松,席间又说起来回程的事情。他们住的地方都比较寒冷,直到三月还会下雪,因此打算二月再动身,也好在京城过一个灯节。
祝缨笑道:“京城灯节的鳌山好看!”
他们又聊起了节日,二人都面露向往之色。祝缨推测,他们国内的情况尚可,所以二人才不会着急离开。
午饭之后,她又去旧邸看了一圈,再折回东宫。
此时东宫吃过了午饭,太子也不敢午睡,靠着熏笼打盹儿,听一个宦官念新出的文集。
祝缨再次到来,太子文集也不听了,让歧阳王来陪客。
祝缨进门之后,仍是没忘了行礼,又拿出文书来。太子哪里有心管这个?说:“就这样吧。如何?”
祝缨道:“公主心里是很愿意的,所顾虑的只有父兄的处境。又说,将女儿托付给自己的父兄自然是放心的,只恐麻烦了父兄。心里感激您照顾孩子,为着这件事,朝上争执好些天了,怕现在说停建新府是自己卖乖,将父兄闪在前面下不来台。只要父兄愿意,她也愿意为父兄分忧。”
“诶?”
歧阳王附到太子耳边说:“他的意思是,没有对公主说是先经过咱们同意,才去公主府说的。公主怕咱们不答应,是公主欠咱们的人情。”
太子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
祝缨又说:“公主那里请示,与东宫各自上本,请示陛下。”
太子道:“这是自然。”
祝缨再次将旧邸相关文书请太子重新审阅一遍,想来此时他应该有心情仔细看一看了。太子真的重头看了一遍:“就这几处?怎么区隔?”
祝缨道:“是,这几处现在就够用了。恐砌了门坏风水,先锁上。”这些是之前都讲过的,太子之前果然是没有心情记住的。
等解释完了,祝缨与东宫商定年前交割,拿着公文又跑了一趟公主府,将话传了过去。两处都很满意,东宫乐得显出自己比承义郡王更具正统,公主府也算了却一块心病。孩子住到宫里,走动虽然不便,但是也省心。
公主们还有一件隐秘的心事不好讲:歧阳王已经十六岁了,想要他守身如玉等妻子长大是几乎不可能的。在宫里有长辈们看着,身边不易有狐猸之人,即便有内宠,也是以品貌周正、也就是不怎么娇媚的宫人充任。
两边的算盘都打得噼啪响,祝缨却再也没有对这件事多发表一句评论。
…………
窦朋虽然知道祝缨是个能干的年轻人,又有一股子的狠劲,却怎么也想不出祝缨要怎么做成这件事。
不但要做成,还得不显痕迹。还要尽快办成,因为钦天监算好的日子不等人。窦朋已经做好了第二天继续看皇帝脸色的准备了。
对现在的朝廷财政而言,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建一座华丽的王府是绝对承受得住的。即使户部不出钱,皇帝私房也出得起。但窦朋还是保留了一些做亲民官时的良心,大冬天的,快要过年了,拆人房子,怎么安置?缺德了。
同时,王云鹤、施鲲等人也不太赞成这样做,他们倾向于建一座差不多的府邸,或者征用一座现成的,稍作修葺。歧阳王的新府,没有意外的话,过不几天就是太子了。确实不需要那么劳民伤财。
窦朋人没踏进殿内,先把一张债主脸给摆了出来。他也要给人脸色看。
哪知太子先说:“臣有本。”
太子自从能上朝,就没有自己主动提出过什么,窦朋看皇帝,却见皇帝一副并不惊讶的样子。皇帝道:“何事?”
太子道:“臣请停建歧阳王府。”他的奏本不是自己写的,是给他配的新詹事府的笔杆子写的,从节俭、爱民,写到天伦之乐,再盛赞皇帝对子孙的爱护之情,以及子孙不忍皇帝在百姓与子孙之间为难的孝心。还夸了几句窦朋是出于忠心,是为了维护皇家的名誉。
大家都是好人!
然后是骆晟,他的内容与东宫大同小异,也是感谢窦朋的提醒,免得让自家风评受损。同时又说,小夫妇遵守孝道,侍奉皇帝和太子夫妇。
公主和准新娘也有奏本,都是感激皇帝的爱护,准新娘的奏本里还有一句“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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