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徽刚准备松口气,可就在此刻,他脚下的地开始剧烈的动摇,梁蔚的识海又开始翻腾起来,黑云压城般的巨浪扑面而来。
李尘徽:“”
又他娘的开始了!
不是梁蔚运功出了岔子,而是梁蔚的道心本身就有个大的漏洞,李尘徽不在他身边时他硬如铁,对其余的人或物称得上是淡漠,但他方才听了李尘徽算得上是胡说八道般的告白,心弦崩得再紧,也无济于事。
一些被压抑多年的欲望,被灵力中混杂着的煞气撺掇出来,几乎要成了梁蔚的心魔。
梁蔚运功的紧要关头,被欲望凝成的实体当胸给了一剑,血气上涌到他喉咙,但身为狠人的他死死地咬住牙关,将血气咽了下去。
可他还是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失神,煞气趁虚而入,叫梁蔚差点失手。
李尘徽在气势汹汹的浪潮中无处可躲,他不愿梁蔚一个在此受罪,便把心一横闭眼挡梁蔚身前,真的要兑现自己和梁蔚殉情的承诺。
“你起开。”
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梁蔚从嘴里勉强蹦出来这几个字,像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李尘徽立即睁眼,只见那腾空而起的水波,像是被什么定住一般,在他面前兀自结成了一座倒垂的冰山,垂下来的冰棱与李尘徽的眉心相隔不过一寸。
“殿下!”李尘徽转过头时,看见了梁蔚的嘴角渗出了金色的血迹,“我来帮你定魂。”
“我说”梁蔚急促地喘了口气,才把话说清楚,“你先走开别在我眼前晃。”
梁蔚勉力维持住了暴起的灵力,却被煞气重伤住了最要紧的心脉,他这回可受不住,当即就吐出了口血。
但这不是最糟糕的,他现在已经无力与裹乱的煞气抵抗,于是被变本加厉地反扑,比如现在他乱成一锅粥的识海里,来了一堆不知所谓的稀罕物,叫傍边的李尘徽目瞪口呆。
说它们不知所谓实在是在夸他们,其实可以算的上是不堪入目了。但鉴于它们都长着李尘徽的脸,所以梁蔚勉强还能看下去,但李尘徽就不行了,任谁看见这一群盗版自己的妖艳贱货,当着自己的面勾引自家娘子,都得气成个炮仗。
心魔由心而生,说它的魔,定然是因为它带着邪性,他能找出修士心中最薄弱的部分,然后逐一击破,叫人的心防直接崩溃,从而趁虚而入,把人变成欲望的载体,让灵修堕为鬼修。
梁蔚体内的煞气当然察觉到了这个,于是给梁蔚生拉硬扯出了一个姹紫嫣红的戏班子,各种戏码轮番上演。
某一个痛哭流涕的扑到梁蔚眼前试图要抱他的大腿,但李尘徽怒气冲冲地上前,照脸给了那东西一脚,于是那东西立刻化成一团黑气飘走了。
“殿下,你害我好苦呀?”又来了个吊着眉梢,死不瞑目的货,凄惨地在梁蔚眼前荡啊荡,“你利用我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纳了一府的面首,将我弃之不顾,叫我与我家中老父惨死与崔党之手,你好歹毒的心肠啊”
“这位鬼兄,你怎么还抢我台词呢?”李尘徽觉得那死鬼说的鬼话连篇,连话都没叫说完,咬着后槽牙把他扯到傍边,一顿好揍。
再后面他替梁蔚见识了被吊死,被刀砍死,被人毒死,还有亲手被梁蔚捅死的各位仁兄
忍无可忍的李尘徽满脸震惊地问梁蔚:“殿下,我就是跟你表明了下心迹,你原来已经预备着让我不得好死一百遍了吗?”
“闭嘴,”梁蔚无奈地解释,“这些是煞气捏出来的幻影,表现出来的是与人愿望相反的一面。”
“哦,”李尘徽恍然大悟,“想不到啊殿下,原来你心里想的都是与我长相厮守哇,那还算是我自做多情了吗?”
梁蔚:“”
他现在真的有点想揍爆李尘徽的狗头。
“殿下。”李尘徽看见了妖魔鬼怪中势头最盛的那缕煞气出现了,他立刻出声提醒,梁蔚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以灵力凝成剑身,伺机把那缕作怪的煞气送回了姥姥家。
他们周身环绕的妖魔鬼怪立刻消散的干干净净,坐立不安的公主殿下才终于松了口气。
李尘徽接过脱力的梁蔚,把他扶到石梯上坐下,他取梁蔚指尖没散去的灵力凝成另一个定魂符,将它散于面前的冰山之上。
梁蔚岿然入定,定魂符也起了作用,半柱香后,湿暖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冰山如春日融冰般顷刻前就化为水面,梁蔚的识海终是归于平静。
“终于结束了,”李尘徽靠在梁蔚的身边的石壁上,露出了个如释重负的笑,“娘子,一会儿出去了别揍我。”
天晴
在李尘徽的帮助下梁蔚得以开始慢慢梳理着自己的灵脉,由于此前灵力对冲的余震将他的灵脉伤了七八处,他收拾灵力的时候,会遇到一点阻滞,不过这些对于现下挺过来的梁蔚都是些小问题。
大不了跟着反噬的内伤一道将养几个月,日后再好生调理就好。
终于,在梁蔚运功几个周天后,他收拢了最后一点外泄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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