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梁珹本来就没多少血色的脸霎时变的更加苍白,他站也站不住了,只是还要强撑着。
内侍并不知道梁珹那句“混账”到底骂的是谁,只是在他的怒吼下哆哆嗦嗦地趴俯在地,再也不敢出一声。
崔先瑜依旧跪在地上,眼底的倨傲与自得分毫必现,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过梁蔚。
此时刑部办差大院,梁蔚与邱成岚和诸位刑部官员就着此事还没理出个章程。刑部的水也不浅,里头有谁的人都不好说,底下的人瞅着梁蔚不慌不忙的样子,有的有心怠慢,有的事不关己,大抵只有沈言是真的着急。
“殿下,方才诸位同僚已经议过一轮了,您看是不是要再审一遍昨夜当值的看守。”底下有个不长眼的侍郎提了一嘴,梁蔚闻言淡淡朝他笑了笑,无声地驳回了他的废话。
沈言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朝梁蔚施了一礼,“殿下,此次是我刑部的责任,臣愿一力承担。”
“沈尚书不必这样,人是我审的,这责任自然要我来担了,”梁蔚坐直了身子,神色认真起来,“诸位大人办事都很妥帖,这点我很放心,所以这案子便麻烦诸位继续审下去吧。”
沈言不知道梁蔚放的哪门子心,看这四面漏风的情形,没有人出来发难就谢天谢地了。
“殿”
“皇上口谕!”
沈言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被外间的内侍打断了,在场诸人闻声都停了手中事务,下跪行礼。
“急召端阳公主入宫觐见,钱枫一案主审官吏暂停手中事宜,听候旨意安排。”
内侍宣读完旨意后,梁蔚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没再看堂下神色各异的众人,就要跟着内侍往外走。
“殿下且慢,”沈言追上前的时候拉了下邱成岚的衣角,发现那人一副淡漠的样子,只好作罢,“臣愿与殿下一同入宫。”
“不必,你们且忙自己的吧。”
梁蔚脚步没停,就这么把炳刃留在原地,头也没回地跟着内侍消失在了门外。
“这可如何是好嘛!殿下此去,咱们怕是有的忙了”有碎嘴的小吏与身边的同僚窃窃私语,可声音还是不偏不倚地叫人听的很清楚。
“辛劳如斯,不如家去啊!”邱成岚捻了把胡须,面带疲倦地朝着那声音的源头叹息道。
堂下顿时没了声音,众人面面相觑,像是听不懂邱成岚的话,毕竟这位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勤勉,据说每日都是督察院最后一个回家的。
邱成岚扫了一眼堂下众人,终于看向沈言,半是玩笑地说:“沈兄,今日难得清闲,不如陪我出去喝一杯?”
沈言没接他的话茬,而是对刑部的官员说道:“大家都散了,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你看,倔驴脾气又上来了吧,”邱成岚半是好笑地扯了扯沈言的衣角,“殿下那头是神仙打架,我等凡愚帮不上什么忙的。”
找茬
“小蔚,朕叫你来是想问几件事,你说清楚就好。”
梁蔚甫一进门,就听见梁珹来了这么一句。
他行礼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梁珹,明晰的眸子里带着疑惑。
“钱枫身死,是臣失职,臣愿领罚,请皇上恕罪。”
“殿下许是弄错了皇上的意思,您不妨先听老臣说完,再回皇上的话。”
崔先瑜上前一步,与跪着的梁蔚面对面,抢在梁珹前面开了口。
梁蔚像是才看见他也在,客气地朝他点了下头,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后文。
“前日子时,有几名自称是您府上近卫的人,拿着您的令牌以公务为由,命令京城东门的守卫开门放行,直到昨日辰时才返回,这件事您是否知晓?”
“确有此事,督察院有个案子急需人手,我便派人拿了令牌前去帮忙。”梁蔚坦然地解释完,发现梁珹的脸色不对,又补问了一句,“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崔先瑜大抵是没想到梁蔚能承认,还能胡诌出个理由,本来想好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不过崔相是何许人也,这点子小意外自是拦不住他。
“那老臣便再多嘴一句,敢问殿下那令牌现下可在您手上?”
“不在。”
“”
太顺利了,顺利到让崔先瑜觉得梁蔚在给他下套,他志在必得的语气开始变的小心翼翼。
“回皇上,臣问完了。”
崔先瑜思量一番,觉着还是不能操之过急,索性叫早已坐不住的梁珹接着审。
“小蔚,你先起来。”梁珹虽然着急,但到底不像崔先瑜那样选择性失明,“你来看看,这令牌是你的吗?”
高升接过令牌,快步递到了梁蔚眼前。
“的确是臣的令牌。”梁蔚的表情三分迷茫五分疑惑还带着几分吃惊,“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梁珹被梁蔚的话噎的面色发青,说不出话来。他以手扶额,抬手指了指高升,让他把事情告诉梁蔚。
“臣从未做过此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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